集市中常有口角之争,谒都本就繁华,又是天子脚下皇城之都,随便在街上撞到的一个人都可能是公卿世家子弟,普通人惹不起他们,然而只要不过分,即使是再纨绔的公子哥儿也不会与老百姓过多计较,霓裳阁作为皇城最富有名的曲馆,有不少人在传言它的靠山是朝廷的耨为官员,因此从未有人在霓裳阁闹过事
今日也算是赶上了一回热闹,有人敢公然在一众贵人跟前大闹。
“那是谁?”裴熠当纪礼常在此地进出,必然认识外间那闹事的人。
纪礼左右端详了半晌,愣是没想起来。
霍闲悠闲的打开手里的折扇,笑道:“你不认识也正常,看他穿的一身粗布麻衣,一双手又生满了茧子,就连那虎口处还叠着新旧的伤痕,看起来必然是市井劳作留下来的,如此身份,国公公子怎会识得。”
这般阴阳怪调的捉弄人,要是换做旁人,早就与他翻脸了,但霍闲是深知纪礼为人的,因此才敢放肆同他说笑。
不过,饶是脾气再好的纪小公子也是要面子的,尤其在定安侯面前,被霍闲点透他当即闹了个大红脸,僵着脖子问:“说的跟你在市井田间劳作过似的,难不成你认识?”
谁知霍闲对纪礼一番揶揄丝毫不在意,他莞尔一笑,折扇在他手里便徐徐拉开了一段,那模样浑然是个倜傥不羁的风流子。
他唇角微微一挑,理直气壮的说道:“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
裴熠本与其他人一样,隔着距离看外间的热闹,陡然听到这么两句对话,不由得回头看了霍闲一眼。
谁知霍闲端着世子爷的倨傲并不理他,裴熠头一回受到这个待遇,不免觉得有趣,便凝眉多看了一会。
这一看不要紧,倒是让一旁上茶的伙计误会了,伙计当的久了,对客人的眼色总是能知道个一知半解的,他以为贵客的意思是让他说说外间发生了什么,踌躇了片刻便叹气道:“那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无赖,非说自己家有万金,能买下我们霓裳阁,瞧他那个样,这不是说胡话吗?”
裴熠看了这伙计一眼,伙计“心领神会”左右看了看继续说:“就那样的,还逼唱曲的姐姐们陪他喝酒,我们这里是曲馆,又不是青楼,阁主好心着人提醒他找姑娘陪酒应该去不羡仙,他当场泼了姐姐一身滚烫的热茶,这要不是他虎口有伤举不起手来,那滚烫的茶水就泼到姑娘脸上了。”
伙计说完便直起身子在一旁等候,裴熠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那伙计笑着眯起眼睛欲言又止。
裴熠头一回来这种地方,不明白这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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