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大理寺卿,是朝中老臣了,并非好糊弄。韩显一事他总觉得蹊跷,即便定安侯真的从中贪了四十万两,又怎会轻易就让孟尚查出来呢?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正要掀开车帘让车夫调转马头往赵王府的时候马车被陡然被人拦下。
曹旌理了理衣襟,抬袖擦了额间的汗,隔着车帘喘着粗气说:“紧赶慢赶可算是追上了周大人。”
不料来人是曹旌,周逢俍先是一愣,然后才下了车,一件曹旌风尘仆仆,客气道:“听曹大人这话是有事?”
曹旌四下张望。此处是青云巷,并非其他闹市,四周来往的人寥寥,车马也罕见,屋舍倒有不少,只是没什么人居住。
三十几年前在谒都一提起青云巷那便是权贵的象征,那时青云巷的一间屋舍甚至能抵得上普通人几辈子的积蓄,此事叫都离院的掌院查出端倪,就传到了先帝的耳朵里,他命人大力整治,以至于查出背后是有人蓄意借此谋财,住在青云巷的几位朝臣相继出事后,便传出此地风水不好,自那之后不少人都搬离青云巷,而风水不好的宅子便只能空着。
新帝登基后,命工部重新改道修葺,如今青云巷倒成了朝臣入宫的必经之路。
“确有一事。”曹旌神色微怔,确认四下无人他才放缓语调,“不知周大人对韩显可还有印象。”
一听到韩显,周逢俍心下一慌,心说人死了竟还阴魂不散,可在人前他不便露怯,少顷后稳住心神才说:“此事牵连定安侯至今都还在禁足,哪里敢忘,好好地曹大人为何忽然提起初他?”
韩显一事最先接触的就是曹旌,未免韩显吐出更多的东西,这才匆匆处置以免夜长梦多,可周逢俍却很清楚他的账远不止大理寺上奏的这些,曹旌在这时候提到韩显,显然是这件事有关。
曹旌办事不偏不倚,循规蹈矩,如果真是有什么发现,来找刑部倒也是情理之中,这样一想周逢俍的疑心才消减了些。
“是这样的,户部在处理韩显所置的几处私宅时搜出了一本账册,此事必然和贪污案有关,我怀疑他是不是有所隐瞒,可如今他已经是个死人,也无法对质。”曹旌说:“韩显的案子一直是刑部和大理寺办的,或许你们留档里能查到些蛛丝马迹,这件事我左思右想还是认为由刑部和大理寺上呈皇上更为妥当,孟大人染了风寒,今日告了假,所以我只好来找周大人一同商量。”
孟尚是前天夜里病的。
“什么账册?”周逢俍闻眼言心中一惊,韩显这些年在柳州搜刮的钱财连他这个刑部侍郎都叹为观止,所以在量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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