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作一团的纸落入炭炉,顷刻间就化为一阵烟飘散。
*
萧琼安从阎王爷手里救回来的宫女名叫采冬,她病恹恹的,修竹的问话,她都一一写在纸上,如今她早就知道活命的法子,跪求萧琼安收留。
掩上门,修竹推着萧琼安去了后院,这几日复苏,天气稍稍暖和了一点,枯黄也悄悄伸出绿芽,修竹问他,“她是皇宫里出来的人,我们真要收留?”
奉命追杀的人,只杀了一人,必定是要复命的,她留在谒都必然不安全,这点萧琼安并非没想过,只是她一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宫女,离开谒都她能不能活,便也成了问题。
“出了门她必然会死。”萧琼安稍稍侧头看了一眼,说:“怎么,你是怕她留在谒都危险?”
“是怕给你招来危险。”修竹说:“那些杀手的手段如何,你也清楚,采冬是被谁救的,假以时日就能查清楚,你一介布衣,到时候如何和官家抗衡?”
院子里的石板路落了几片叶子,车轮碾压过发出碎裂的声音,萧琼安在这短暂的碎裂声中洞察到修竹言语中的深意。
他的双手置于膝盖上,任如何用力,双膝都毫无知觉,良久之后他才撑开手掌,平淡的说:“她自年少时与家人走时,辗转几度被卖进宫为奴为婢,若亲眷还在,怎忍心。”
车轴忽然一顿,石子从车轮下蹦了出去,片刻后,修竹继续推着他,“你总有道理。”
萧琼安笑了,这话他听着有些熟悉。
作者有话说:
87章不出意外明天能过审了,抱歉这几天太忙了,晚来一步。
第89章 旧故
天熙元年是乔衡与家人一起正经过的最后一个生辰,彼时他对父亲的敬爱个由听他的话一悄悄转变成想要成为他一样的人。
乔衡自幼好动,攻于骑射,对排兵布阵尤为痴迷,几乎继承了父亲在军事上的所有优势,父子两最能明白彼此,乔偃和高叔稚不同,他没有那么多顾虑,万事都以乔衡喜欢为主,《吴子兵法》是乔偃送给乔衡的最后一件生辰礼,可惜终究没有排上用场,那时,他捧着兵书以为将来自己也会被大祁文官手中的那杆毫锥载入史册。
小时候的他不知道,那杆他曾以为会载他入史册的笔杆在不久就会将他的家写散,从此与敬重的父亲相隔阴阳。
不知道的不止他一个,年少的谢锦在他生辰宴上着一身华服,他天生就该是这样被众星捧月,被拥簇的,他带着准备已久的贺礼说:“上战场可不是纸上谈兵,就算你熟读百遍兵书,没有实战也是徒劳,实战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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