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本想说赵王,话到嘴边溜了一圈还是改了口,韩通在他婉转的转音里听出了点端倪,他看了霍闲一眼后又看向裴熠,说:“说来也怪,近来赵王就像变了个人,就算军营无事也要等到天黑才离开,我悄悄查过两回,期间除了贵妃娘娘受惊那日周大人在牢里自缢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事,而此事发生的时候,赵王还尚在军营。”
韩通的意思其实很明显,虽然这样说像是在替赵王遮掩什么,但裴熠了解,韩通为人正直,说话做事都是本心出发,向来没有偏倚。
这样的反常必然有问题,霍闲犹豫片刻问道:“韩副将是只听人说的还是亲见?”
这话问的有些唐突,却似乎问到了裴熠郁结的地方,韩通说:“那日赵王亲自练兵到很晚,结束后又召集我等几个副将在他军营里说了好一会儿话,那时,我就在他帐中。”
“说了些什么?”
韩通微微思索,便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话,不过是些寒暄的官话,我记不太清了。”
韩通的记忆不算差,但这种没什么实质性内容的屁话,他基本都是转身就忘了。
“这就对了。”霍闲说:“韩副将必然会实话实说,这便是他的目的。”
韩通被霍闲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更加疑惑,他试图看向裴熠,裴熠说:“他这般用意,多半真的与他无关了。”
“侯爷是说周逢俍死的蹊跷吗?”韩通道:“我也想过,可那天赵王确实整天都在千机营,没有离开过。”
“不是他,我知道。”裴熠说:“他这么极力的撇清干系,更不寻常。”
有句话叫弄巧成拙,赵同安深知太后野心之大,他也有野心,但从没想过那皇位,比起皇权,他更在意的能不能有命享用,可是太后逼得紧,他别无他法。
韩通下意识的蹙了蹙眉,神色渐沉道:“若是说起不寻常的事情,倒真有件事......”
裴熠问:“何事?”
韩通说:“近来谒都城里出现了不少奇怪的东西,我听人说是羌瓦商队带来的。”
羌瓦是依附大祁的一个城邦小国,因地域无法农耕,只能另谋生路,羌瓦人无论男女个个能个善舞,更善方术,大祁富商对于羌瓦人发明的各种机关巧件都喜欢的很,很是愿意出高价购买,而每年春夏交替之际,便有不少羌瓦人带着精心准备的商品来换取他们所需物资。
裴熠在禹州的时候也听过一些,这本不算什么稀奇的事,韩通说:“赵王似乎十分感兴趣。”
觉察出裴熠的疑惑,韩通又说,“小王爷认为那些羌瓦的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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