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蓬头垢面,满身的汗臭,原本就疲倦的面庞因为没有来得及整理,显得异常沧桑。
这般景象,即便不看信,也知道是有十万火急的情况,裴熠让人给信使到了一杯茶,那封信只有短短几行字,裴熠却反复确认了许久。
纪礼耐不住好奇,走到裴熠身边,问他:“那人是禹州来的吧?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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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十六年盛夏,禹州城里爆发了一场瘟疫,起先的症状是发热,大夫当做普通的伤寒开了方子,用了八九日的药后症状反而越来越严重,由发热转为胸闷气短严重的甚至咯血,这才引起官府重视,等到他们派人核实已经有十多人染上了这病。
军队驻地离禹州城较远,所以还没有人染上,知道消息后立刻就加急件送到谒都。
一般疫病都在战后,战争带来的死亡,若遇上暑夏,没有及时埋尸,异变的尸首让山里的走兽当成食物吃了下去,这些走兽再被猎户卖给城中的屠户,疫病就会散播,但禹州已经多年未有战事,不存在这种情况。当然,他远在谒都,对禹州的情况并不了解,也无法直接断定。
短暂的停滞并没有让他紊乱的心脏得到舒缓,信笺被纪礼从手里抽走的瞬间他才回过神来。
晴好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场雷阵雨似乎正在酝酿,雷声也从四面响起,似乎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头顶。
裴熠静默了片刻,猛地想到了什么,从纪礼手上拿回信函,边往外走边说:“备马进宫,去告诉秋白,收拾行囊准备回禹州,准备三匹快马到城门口等着,司漠。”
司漠茫然的说:“侯爷吩咐。”
裴熠将信函放进信筒看向司漠说:“你带着秋白去世子府让霍闲也来,在城门口等着。”
未时一刻,霍闲在城门口终于见到了从皇宫方向而来的裴熠。
“路上再说。”裴熠没多逗留,便驾着踏云朝城外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禹州军在城里抓住了一个行为鬼祟的人,裴熠离开禹州之后将军中一应大小事物交给了禹州军的副将周柏,此人胆大心细,是治军的一把好手。
周柏年近四十,看上去却只有三十出头,强劲的体魄和禁军统领有的一比,可性子却与他那身刚劲的功夫截然相反,平素待人都很温和。
他一得到城中百姓染上疫病的消息,就觉察出问题,禹州知府治理民生颇有一手,即便是去年那种大灾之年禹州也没有出现饿死冻死的事情,而容易引发疫病的家禽,水源都没有问题,可这病就是横行了。
裴熠接到懿旨之后曾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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