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着是不是要发表点获奖感言,可人家对此好像并不在意。
她松开他的手,向着光亮处跑了几步,回身粲然一笑:“相公,那你也爱我吗?”
未及锁骨的短发扬起又下落,细碎地切割每一寸光。她的脸庞浸在霓虹色彩与阴影的交界,明明灭灭间,像极了一个人。
晏方思下意识地往心口摸索,想要寻找或揉散什么,可那轻微的抽痛转瞬即逝,不禁令他怀疑那是否仅是他恍惚时偶然步入的一个梦境。
***
晏方思没能回答沈歆的问题,东拉西扯地把话题转移到别处。
反应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她心中忿忿却打不过他,或许还有被吃掉的风险,只得把枕头当做他狠狠捶了一顿。捶完枕头,她揉着酸痛的拳,有点失落,“与之前相比,相公如今对我是愈发敷衍了。”
她气不过,决定去找三姨。
她独自乘车,步行了一段路来到三姨的工作室门前,回忆着金来来上次的方式,朝玻璃门扑了进去,双足落地时听到门上风铃清脆作响,回过神来,见三姨伏坐在工作台上打磨一块殷红的小石头。
“哟,来啦?坐。”
沈歆讶异,昨日见还是灰紫渐层的长波浪卷发变作了肆意披散的深褐色直发,绸缎一般铺在身后,其中挑染了几缕艳丽的酒红,与她眉心的三瓣莲花非常相配。
她鼻梁上架着单片镜,链条垂在耳侧,挽起一绺长发。她并未看沈歆,专心致志地磋磨掌心的小石头,只微渺地露出一点笑意,“来来都告诉我了,昨晚没玩尽兴吧?下次带你们去玩别的,保准比吸人精气更带劲。”
沈歆搬了把椅子坐去三姨旁边,双手托着下巴看她将那指甲盖大小的石头磨成水滴形状,抛光,嵌入事先打好的银色金属托。三姨捏了个小锤子敲敲打打,夹着大致完成的吊坠放到灯下透光,又拿在眼前看了许久。至纯的红色映在她的眼中,融化了刀锋般的轻佻却锐利的眸光。
她的神态仿佛在怀念一个故人。
沈歆心想,他们都有许多故事,许多故人。别说晏方思和三姨,就连金来来和钱多多也能被某件偶然瞥见的物什勾起回忆,陷入沉默。而她成精不过三百余年,可以怀念的也唯有一个师父而已。
三姨取了根项链穿过吊坠戴上,红宝石衬得她皮肤雪白。她摩挲着宝石问沈歆:“好看吗?”
沈歆答:“好看。”
三姨察觉她语气中的落寞,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过几天等三姨找到好看的石头,也替你打一条项链怎么样?你喜欢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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