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03

5

我死了，被酒驾的司机撞死了。我死在了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死在了朴综星的面前，死在了他的怀里，鲜红的血染湿了他的白衬衫。

在我死后，朴综星一个人处理了我的身后事。他很快就回去警局工作了，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如果不是每次任务都拼了命的话，准确来说是根本不想要命，他的上司也不会要他暂时停职并转介去看心理医生。

人面对哀伤会有五个阶段，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最后就是接受。医生说，朴综星还停留在第一个否认的阶段。因为他不想失去他爱的人，连他自己也接受不了。医生建议他把精力投入到别的地方去，比如说养一只小宠物来陪伴自己。后来朴综星养了一只小狗，叫玉米。

……

“玉米，你说，要是我那一天不迟到，早一点陪在她身边，她是不是不会...不会死？她会生我的气吗？”

小狗往他身上蹭了蹭，像是在安慰朴综星。不会的，她不会生你的气的。

“玉米，我真的好想她，你说苟且偷生的人还有什么意义呢？”

汪汪！

朴综星笑了一笑，“你是说还有你陪着我，对吗？”

“玉米，下个月带你一起去雷克雅未克怎么样？我们一起去看极光吧。”朴综星揉了揉小狗毛茸茸的脑袋问它。

小狗汪汪叫了一下，像是在答应朴综星。

6

「如果两个只能活一个，你会做苟且偷生那个？还是牺牲自己那个？」

“阿Jay，你呢？”

周末我和朴综星一起窝在家里追剧的时候听到女主角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好奇问了朴综星一下。

“我想做苟且偷生的那一个。”

我坐起身转过头看着朴综星，有点不解问他，“为什么？”

朴综星抬手顺了顺我刚从他怀起里来有点乱的头发，“如果两个只能活一个，那么苟且偷生活着的那个会更加痛苦吧，本来属于两个人的回忆，就只有一个人还在记着。”

“那如果我是牺牲的那一个，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到时候我就变成一只小狗回来找你，那你会认出我吗？”

“傻瓜”，朴综星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对我说：“无论你变成什么我都会认出你。”

“那你给我取个名字吧，让我知道你能认出我。”

“玉米吧，我喜欢玉米。”

我往朴综星怀里钻，像小狗一样蹭了蹭他。

7

我回到了和朴综星的家，但我没有钥匙，我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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