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向来一丝不苟的发此刻软趴趴耷拉在额头,唇色发白,吊针的手臂搁在被子外,沾染上白雪。
我跪俯在病床边,摘了黑丝绒手套,握紧他的手:“是我,秦先生,我来瞧您了。”
他睁着一双眼,里头亮晶晶,他极少用这般眼神看我,他笑了笑说:“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我做梦了……”
他咳嗽起来。
我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接下来我做了件更大胆的事,我脱了大衣和鞋袜,钻进他冰冷的被窝。
真冷,但我紧紧贴住了他。
秦先生没有如我想象中斥责我,而是微笑注视我,很温暖似的,静默间,我听见残雪掉落枝头的声音。
手脚渐渐回温,晦暗的天光中,他开始询问关于我的事情,他听说我给那孩子取名“小垠”。
果不其然,他还是要问罪的。
我一五一十将这段时间的事告诉他,之后又把小垠生病如实招来,然后习惯性低头,等待惩罚。
然而秦先生没有,他说:“这是那孩子的老毛病,你已经把他照顾得很好了。”
我们很少在床上有温情时刻,更不用说是面对面谈天了,我恍惚觉得自己在做梦,或许是我们离得太近,又或许天色太暗,那双我从未见识过真正颜色的湖绿双眸,成了浓墨的黑,漩涡般把我卷进去。
我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的眼,小声说:“我真喜欢您。”
可能秦先生早习惯我的直白,但他一定不知道每次告白我都拼尽全力,真情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