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对于宋微突然跟欧阳敏忠缓和了关系,觉得相当喜闻乐见。至于这小子有多聪明伶俐,那是早就见识过了的,一点也不吃惊。
晚上,贵客并没有住村长家,而是安置在村里最富裕的人家歇息。这家有个儿子在大城镇做活,每年挣不少现钱,新盖了几间瓦房,就在两架接力筒车附近。卧室全部让出来,男主人在堂屋打地铺,女主人带着孩子去别家借宿。
山村灯油金贵,洗漱收拾完就都睡了。宋微才躺下,又摸索着起来。
独孤铣拍他一下:“还折腾什么呢?”禄山之爪歪打正着,拍在屁股上。
宋微对他此类举动已经免疫,回了一句:“找水喝,晚饭吃太咸。”
独孤铣道:“谁叫你盯着那盘酱瓜丝吃个没完?人家看不过去,把剩下半坛子都送你了。”黑暗中看不见表情,语气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宋微摸到盛水的陶罐,咕咚咕咚狂饮一通,爬回去睡觉。结果躺了没多久,又爬起来。独孤铣一贯喜欢把他圈在里边睡,宋微要起床,非得从他身上爬过去不可。
“啪!”顺手给了屁股一巴掌,“又怎么了?”
“撒尿!”
“叫你别灌那么多水。”听见他趿拉着鞋子去拔门闩,独孤铣道:“屋里不是有夜壶?”
宋微头也不回:“你在这待着,我尿不出来。”说着就拉开门走出去。
另一头正房住了欧阳敏忠和他的长随,偏房住了牟平秦显。独孤铣与他住在这一头的偏房,独立进出,左拐是堂屋,右拐是厨房,从厨房有门通往后院茅厕。
宋微轻手轻脚拉开厨房后门,才发现下起了雨,不大,然而密密蒙蒙,带来浓重的湿意。飞快地撒了泡尿,摸到院中解下嗯昂的缰绳。几匹马轻微骚动,被他拍拍摸摸安抚一番,静下去了。宋微腋下夹了一大把草料,将毛驴牵到院墙外,拴在树下。想了想,怕半夜打雷,又改了主意,将它稍微牵远些,缰绳绕在菜地篱笆上,草料放在它低头就能够着的位置。
然后凑到耳朵边,悄声道:“乖乖在这儿等着,啊。咱们半夜出发。下雨好,下雨了,那几头比你高的家伙也不一定跑得比你快。”
摸回屋里,厨房后门就那么敞着。山村安宁,原本就没有锁,不过是从门内撑一截树干。回到房间,假装插门闩,实际只虚掩上。
独孤铣问:“怎么去那么久?”语声中已经有了睡意。
“下雨了,地上滑,差点摔一跤。脚上踩了泥,在厨房水缸舀水洗脚来着。”
独孤铣调侃他成了本能反应,顺口就道:“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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