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医生有些意外,“有没有进行系统地治疗?”
“有,治疗过。”
“大概治疗了多久?”
庄显炀微微哽塞:“一千零二十三天。”
医生安慰般停了片刻,才继续问:“有没有发生什么过激行为?”
“有,他……自杀过两次。”
门外,顾拙言浑身发麻,而庄显炀的回答陆续传出来:“第一次是九年前的夏天,八月三号的凌晨,那次差点没救回来……”
后面的话顾拙言听不见了,长达三年的抑郁症,自杀过,九年前八月三号,是庄凡心打电话的那个午后。他茫然地转身,在长廊上踽踽地走。
那一头,庄凡心做完检查回来,望见顾拙言,他无措地怔住,不知在一切曝光后怎样面对对方。可顾拙言已经向他走来了,神情严肃,甚至是沉重,让他莫名心慌。
庄凡心垂下眼,瞥见顾拙言手心的药瓶,他像被猛然烫伤了:“不是——”
他急于否认,却发觉否认是徒劳:“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听我解释。”庄凡心吓得语无伦次,恳切得要落泪,“我好了,我已经好了,我只是,只是备着而已……”
“我怕自己会不舒服,就吃一粒,我没有病了……我真的没有病了……”
忽然,他被死死地拥住。
耳畔,是顾拙言低沉的哽咽。
第94章 一生所爱。
从尽头走到病房, 顾拙言用力握着庄凡心的手, 那只手温度偏低, 汗涔涔的,他十指穿过指缝牢牢地扣着。
走廊上有医生和护士经过,偷看他们, 庄凡心知道自己一身恶名,很怕,缩着肩膀往回抽。顾拙言明白他在想什么, 说:“我不在乎。”
旁人的眼光、议论,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把庄凡心抓在手里, 抓住才踏实。庄凡心蓦地安生了,残存一点惶恐, 勾着顾拙言手背的指尖松松合合。
回到病房,床上的被子凌乱未叠, 顾拙言说:“躺一会儿吧,还要不要睡?”
庄凡心爬上床,后背贴着床头, 眼神不住地瞄那瓶药片。“不睡了。”他小声说, 戚戚然仰起脸,望向顾拙言的情态那么卑微,像一个等待判刑的囚犯。
顾拙言的心肝一阵涩痛,将那瓶药放在床头柜上,说:“这不是你的罪证, 不要怕。”
“可我骗你了。”庄凡心绞着眉头。
顾拙言抚上那眉心:“以后不骗我了,都跟我说,好不好?”
庄凡心点头,似是不敢相信,又颠三倒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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