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凶狠的狼,也不是孤独的羚羊,而是田鼠。它个头小,不引人注意,但是却可以令草原变为荒芜。所有的活物,不管是狼、马还是羚羊,最终都会因为田鼠的泛滥而没有了生存之所。所以田鼠比狼更危险,于是,奴才猎了田鼠。”
康熙捕羚羊,只因为它跑得快,猎到它可以证明自己的骑射本领,同时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警示,出头的椽子先烂。
然而这种警示是深埋在康熙心底的潜在意思。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被人窥了去,康熙有一丝不悦。
再细细端详眼前的费扬古,更显的人中翘楚、俊美挺拔,他果然与他的姐姐一样,有着让人妒忌的容貌与出尘的气度。
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他?
这样的脱颖而出,确实不俗。
一方面,康熙期待这种不俗;另一方面,又有些负气。
四目相对,费扬古读出了少帝眼中的内容,于是他风淡云轻地笑了。
他伸出右臂,眼中是清澈如水的澄明。
稍许,康熙也露出一丝笑意,伸出右臂。
两人肘臂相碰,如同汉人的击掌为信。
第十三章 埙音念残和歌悲
隔两日,皇上回宫。
后宫之中风平浪静,朝堂之上、街头巷尾都没有对圣驾南苑行猎时发生的意外产生任何流言。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月夜,东珠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是一张紫檀雕花八步屏台床,床架四角立柱,相以木制围栏,两侧安以窗式隔扇,床前足有两三尺的距离行成回廊。镜台、几凳置于其间毫不局促,吊钩帐幔精致怡然,房中有房、床中有床,隐蔽而舒适。
这与通常的满族临窗大炕迥然不同,这应该也是属于“她”的独宠吧。
若为外人看了,这应该又是一桩罪状。
东珠索性起身就那样穿着一身雪绸贴身里衣抱膝而坐,不是说当年所有她用过的东西、物件,甚至是曾经在承乾宫里服侍过的人都随着那场惊世的火葬去了吗?为什么这宫里还处处有她的痕迹?
太皇太后为什么会允许?
脑子里满是疑问。
原本以为皇上回来以后,宫里或多或少对于南苑之事会有些反应,没承想竟是如此平静。
真的平静吗?
东珠想到在慈宁宫外,赫舍里盯着自己的目光,便有些不寒而栗。
从枕边摸出埙,轻轻抚着那上面的花纹,心里便抑制不住地疼了起来。于是,一曲《念残》就那样从唇边指尖流淌出来。
从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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