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侧可以见到两个明显的出血区域,一个是头皮下出血,位于枕部数十道挫裂创的周围。另一个区域在顶部,血迹黏附在头皮上,这块出血是帽状腱膜下出血。
“怎么会有帽状腱膜下出血?”我探头对正在解剖谢林淼尸体的大宝说。
大宝点点头:“这具也有。”
人的头皮下方有一层帽状腱膜,帽状腱膜下和颅骨骨膜之间有一个疏松的间隙。这个结构保障了头皮和颅骨之间的活动度。帽状腱膜下的出血,一般都是撕扯头发引发的损伤,外力打击难以形成。
“你还别说,还真像林涛说的,”大宝说,“女人之间打架比较喜欢撕扯头发。”
我没吱声,照相固定好黄蓉后脑部位的头皮创口和骨折形态后,拿起电动开颅锯锯开了死者的天灵盖。
电动开颅锯的快速运转发生的高温,把飞扬的骨屑烤出一种奇怪的味道,我害怕这样的味道,胜过害怕尸臭。我停下锯子,抬起手臂揉了揉鼻子。
当我取下死者黄蓉的脑组织的时候,大宝那边也取下了谢林淼的脑组织,他明明比我晚动手的。这个看似愚笨的家伙,解剖功底还真是没得挑。
接下来的画面,是我和大宝动作的高度统一。
我们一起盯着各自手中的脑组织愣了会儿,然后一起翻起死者的额部头皮看看,再就是放下脑组织,仰面思考。
两名死者的枕部脑挫伤、大量出血,但是额部也都发现了脑挫伤和脑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