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进也是激怒他,退也是激怒他,云弥深吸一口气,姿态已卑微到无以复加:“我不明白殿下到底何意……我这样的女娘,还议什么亲?”
如果说这话时,她愿意向他嗔一嗔,哪怕只是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两个人也算往前走了一步。但李承弈都不需要刻意收拢她的情绪,就轻易读出自厌。
一字比一字说得轻,直至尾音落下,惨淡笑了一声:“旁人不知内情,云弥自己也剩些羞耻。不劳殿下费心折辱。”
李承弈盯着她霎时褪去了红晕的白净面容,一时间竟然都不知自己该如何反应。干脆拧紧剑眉,用自己身上唯一真正了解过她的利器,长驱直入。
云弥猝然闭上眼,不让他看见眼泪。
可他知道她一定是哭了。
不想承认自己逼得过火了,隐忍挞伐至稍许畅快,才半途停下,喃喃去吻她的耳垂:“……总是想这么多。我折辱你作甚?事是你我一道做下,你若觉得自己是脏,我算什么?”
云弥心头一震,再看向他的神情里,就生出了慌乱又无辜的乖。
真是难得的乖,可就是这乖,叫他心间都孵满又酸又疼的难受。恨她遭人利用,又恨是自己趁机掠夺,但最恨她这般微弱,却还从不知该依赖何人。
动作不由得更重了几分,额上有汗不断低落在她润白瘦削的身体上。云弥有些失神,望着他凌厉的眉眼:“换你,难道你便能接受你来日的太子妃……”
李承弈猛地一提她的腰。
后半句就这么被阻在了嗓子里。
云弥被冲撞得脑袋发昏,他自己不爱出声,但又不许她忍。喁喁的说话声过去,殿内又只有娇哑的低吟。
直到她攀至一回,他才将她两条细白的腿从肩头放下,恨恨啄她眉心:“……我来日的太子妃,不说旁的,像你这般狼心狗肺不知挂靠的女娘,断然是不行。”
①右仆射:官职名,仅次于尚书令。可理解为副宰相。另有左仆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