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阁台争执。”不偏不倚说了一句,瞥魏瑕一眼,又道,“若是丰年,这王偲也不是不能用。但右仆射只怕是还不知晓,去岁季冬极寒,草原上冻死牛羊无数,现下草也没能长起来。上党、雁门、太原一带,不能不防胡虏之掠。侍中属意选一名武将,实属情理之中。”
魏瑕一怔,不想他这样直接就不给面子,下意识还想挽回:“地方上另有司军统领……”
“擢选一壮武或宣威将军,自然更能拿主意。”李承弈仍然平和笑着,“至于王偲,右仆射方才说他通语言文字,这也很好。调去兵部或礼部,都大有用武之地。”
高邕从旁偷偷打量,倒有些纳罕。朝中重臣为了州郡统率相争实在再正常不过,毕竟事关自己在地方的实际影响力和调度能力。太子殿下一向是不置可否的态度,今日算是直接明牌支持孙寂了。
孙寂这个刺头倒也不会做谢恩之类的事,就是哼了一声:“殿下发了话,右仆射还欲说什么?”
魏瑕提拔培植过的学生无数,哪就要为一个跟当朝储君起冲突,从容笑了笑:“我不知突厥情状,也是考虑不周。殿下既有了决断,自然极好。”
“这都是小事。”李承弈一双幽深眼睛望向他,“只是中书门下相辅相成,若门下一味阿旨顺情,唯唯尚尚,最终无一敢言谏诤者,确也不是道理。侍中苦心,右仆射也当宽解。”
这话一出,连孙寂都有些意外看他。当时圣上任命门下侍中,的确是太子推举的他没错,可他刚正不阿,并没有因此谄媚。今日殿下居然这般护他?
高邕更是面色复杂,总觉得太子殿下对右仆射似乎有些不满。
魏瑕僵硬了不过一秒,随即笑道:“正是如此。陛下简择我二人委任要职,我同侍中的心自是一脉相承。”
到了午时,有几位奚官送来廊下食。高邕家中有事,便先行告辞,孙寂想喝酒,也不打算留在宫中用。
二人离去后,魏瑕才向李承弈拱手:“殿下明鉴。老臣虽无知,但绝无所谓结党……”
这是直接示弱了。
“右仆射不必同我说这些。”李承弈语气不紧不慢,“我也不会偏信一人之之词,伤右仆射的心。”
魏瑕一句话哽在嗓子眼,真是上不去下不来。
“不过倒是有一桩。”他像才想起来一样,转头温和看着魏瑕,“檐檐同我说,她阿姨受右仆射冷落,如今孤身别院。她极为伤心,我看着颇觉不是滋味,这就还是要偏信一回。”
说罢这句,心情比来时更好,转头出了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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