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瞪片刻,才小声说:“明明是想说只选我,殿下为何就不能讲几句脉脉话语?朝臣不是也夸赞您倚马可待、文采斐然吗。”
“那是议政。”他声音还有些硬邦邦的,却软了软语气,把她的脑袋摁入胸膛里,“你不必顾虑我。我早同阿耶说过了,太子妃之位空悬,仅是因为你不点头。”
她倒不意外皇帝知情,却不料他会这样护着她:“……陛下就不生气?”
“气,砸了我好几回。”他撇撇嘴,“不过无妨。他拿我没辙的,已是默认了。”
见她长久地不吭声,他有些得意起来。虽说用太子妃刺她,也算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了,但说到底,拿住她能有多难:“你这——”
“那阿弥不知,”她嗓音温柔婉转,“今时这样偷偷摸摸,那日殿下怎就一时想不开,硬是要做君子。”
李承弈笑容霎时没了。
他也拷问过自己好多回,不知在装什么。
那情那景下,历经千山万水好容易有那么一丁点心意相通的郎君和娘子——尽管他知道,她的真心必然不如自己的满腔多,但也很满足了——不做点什么,实在有愧于天地。
但他就真没有。哪怕她都已经红着脸,主动扯了扯他从官署回来后没来得及拆卸的躞蹀带,甚至在被他推拒后又凑近解释:“昨日并没有难受……”
她以为他是怕,在她房内时太过了。
他偏偏就是不,按了她的手攥住,坚定摇头:“今日不能。”
她再说,倒显得像她主动求欢了,云弥绝不做这样的事。
后来自己想想,大概就明白了。对于两人间起始于一枚迷迭、渐进于床笫之欢这事,他也会放不开,也觉有负于她,更怕她始终心怀芥蒂。
因此在心和心的诺言达成时,他潜意识里就不想又带她卷进情欲滋味。
云弥想明白这一点时,侧躺着,正朝向淡淡月光。只是默默在心里想,笨蛋郎君。
其实此刻看他吃瘪神色,也会这样想。不禁低下脸,偷偷笑了一笑。
“你等着吧。”他没什么力气地威胁她,“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云弥回席时,还在想着这副虚张声势的语气,被云栖一戳额头:“你找谁去了?”
她压根不需要云弥回答,把脸怼上来:“我早就特意替你张罗了一眼,殿下果真来了!不过我原本就猜他要来的,老程公曾经是他幼时的诸位太傅之一,这脸面不可能不给。怎么样,可要感谢感谢我?”
云弥低头给自己倒酪浆,装听不懂:“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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