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是我阿耶而连坐。跌宕首尾,他都仍然顾惜我,珍视我,爱护我。只要他愿意。”
魏瑕盯着她半晌,突然感叹:“你阿娘是个养不熟的。不论我宠她几分,硬是从来不拿正眼看我。如今你也是,父兄在你眼里全然不如自己前程要紧。你真是像极了她。”
“何谓前程?阿耶仿佛还不知檐檐想说的是什么。”云弥静静回视他,“阿耶待我好和不好的年岁对半分,我们也不是仇人。我真正不喜阿耶的是,女娘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哪怕是你的妻女。你喜爱,就拿她作宠物,你憎恶,就视她为工具。”
“可是檐檐觉得,”她不顾魏瑕再度铁青的脸色,自顾说完了,“对上女子就居高临下认为是作游戏的郎君,无论这游戏是情爱还是自以为的那些天下,迟早一日要反受其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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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捷今日见到她,算是最不热情的一次,眼神里头甚至还有些警惕:“小娘子来了。”
衡阳公主已经来过一回,郎君干脆见都没见。
换了小娘子,当然会见,但他可不希望,小娘子也是个拎不清的。
云弥嗯了一声,提裾往里走,绕过那面画着北地秋风图的六角屏风,无声无息走到他身后趿坐下。
刚要抬手去按他肩膀,李承弈放下手里奏本,反手握住她的手:“我以为你不来了。”
近些时日,两个人相见的频率还是比较高的。云弥说“郎情妾意”,虽然也为了气魏瑕,但的确肺腑之言。
“避嫌吗?”云弥只是笑,“不会。我不求情,也不要不见面。”
“他没有为难你?”
“为难不了。阿弥聪明。”
他这才也笑起来,扯了她揽在怀里:“真不生气?”
“不生气。”她低头捉他手指,“于私,阿兄纨绔,在家中就时常把阿姨气哭,我没有那么多情分要记着他。于公——”
她扬起脸,微笑看他:“陈力就列,不能者止。虎兕龟玉,都理应让守得住的人守。”
“阿弥。”他抬手遮了遮她眼睛,“你如今生得越发像一个人。”
云弥疑惑“啊”了一声。
“我来日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