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疤痕吧,不像。”李法医说,“肝脏什么的都被野兽啃食了,基本不剩了,也看不出右侧腹腔少了什么脏器、什么脏器做过手术啊?皮肤软组织腐败成这样,不能断定这颜色加深的痕迹就是疤痕,也可能是腐败程度不同造成的色差。”
“那结合这个看呢?”师父微笑着举起了他右手拿着的止血钳。
能从粘附有淤泥、杂草、树枝的肠管里找出这么个小玩意真是不容易。我们清楚的看到师父右手拿着的止血钳上夹着一小段打了结的黑色的缝线。
我知道能找出一段缝线意味着什么,但这个前提是这段缝线真的和死者有必然的关系。
“能确定这段缝线是尸体里的吗?”我说,“内脏都被啃食的很严重了,为什么恰巧留下了这么一小段缝线?”
师父笑嘻嘻的说:“荒山野岭里,怎么会有这种专业的缝线?我肯定这是死者生前做过手术所留。至于为什么这么巧能被我们发现,我想,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吧。”
“能看出是做过什么手术吗?”我追问道。
师父用止血钳指了指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殆尽的肝脏位置下面,说:“胆总管,打结的,应该是胆囊手术。”
“不过,就算知道了她做过胆囊手术,也不好查吧?”李法医说,“虽然我们乡镇医院还不具备进行胆囊手术的条件,但是县医院每年也都有很多胆囊手术的病例,总不能把这么多年进行过胆囊手术的人都清理一遍吧?那要多少工作量?”
“我们可以进一步缩小范围。”看得出来师父很烦李法医,“即便我们不能缩小范围,也得查!人命关天,多些工作量算什么?”
师父在批评李法医没有具备一名合格法医的思想素质,但是我却对另外的问题更感兴趣,我接着师父的话问道:“怎么缩小范围?”
师父又恢复了他高兴而且神秘的表情,说:“三点。第一,胆囊病发病年龄多是40岁左右,而通过耻骨联合,我们已经推断清楚死者的年龄是27岁左右,这么年轻的女子进行胆囊手术,可能会给主刀医生留下印象。”
我看见李法医在摇头,虽然对他的态度很反感,但是我在这个问题上也觉得师父的这种推断有点草率,可能起不到什么效果。
“第二。”师父见我们并不服气,接着说,“我们看到的这种缝线,是医院外科手术专用的可吸收缝线,这种缝线可以在手术后一个月内被机体逐渐吸收。也就是说,手术做完后一个多月,在死者体内的缝线应该就被吸收掉了,看不见了,但是我们现在看见的是一根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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