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担心杨橄榄会继续为染料厂的事情游说,但没想到杨橄榄对此是只字不提。
这反而让刘易斯有些沉不住气地问道:“那些资料你是怎么弄来的?”
“诶,你怎么回事啊?”杨橄榄一边切着牛排,一边用教训的口吻说,“吃饭就不要谈公事,不然会消化不良的。”
“是,”刘易斯笑了,“my bad。”
杨橄榄便笑笑,说:“是啊,you bad bad。”
刘易斯便又问了几句杨橄榄的近况。
杨橄榄便叹了口气,说:“我之前去了夔龙集团那儿做事情……”
“那很好啊……”刘易斯说,“那是一个很大的时尚集团,手握非常多的资源。”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志不在此。后来我就去创业了,”杨橄榄笑笑,“可惜,时运不够,撞板多过吃饭。”
刘易斯笑了,说:“是么?不会吧?”
“你是少爷仔不知道民间疾苦。”
刘易斯经常被人揶揄“富二代不知艰难”,因此也不是特别在意,只说:“也许吧。”
“你不服气,对不对?”杨橄榄带笑瞄着刘易斯的表情。
“并没有。”
“你分明就是不服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很努力,凭什么我觉得你不知道艰苦?”
刘易斯笑而不语。
杨橄榄便又说:“我知道你有一次在国内办展,展览上有一面墙,里面有一个装饰是欧洲大孔雀蝶的标本?”
刘易斯反而有些讶异了:“你注意到那个?”
那个标本放在展览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我注意到了啊!”杨橄榄笑笑,说,“那我问你,你知道你就这样随便摆在角落的一个标本,从欧洲运过来,需要跟多少个政府机构打交道才能拿齐必要的信用证、保险单、订单、卫生检疫证及其他相关文件?”
刘易斯噎住了。
“至少要和25个机构进行200多次的沟通……如果是我的话。”杨橄榄指了指自己,“但是如果是你,你根本啥都不知道就把事情给办妥了。然后说,嗯,我要一个标本,就放这个角落。”
刘易斯忽然想起了今天修斯送来的那两捆布料。
修斯说了,货运公司送来的成吨的货物,都被海关扣押了。这证明,应该还有许多其他公司的货物被扣在了那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货物。
而刘易斯,像是杨橄榄说的一样——“根本啥都不知道就把事情给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