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忙道:“舅弟何至于此?”
林智摆了摆手,道:“我可不是为了姐姐和姐夫。前儿先生同我说,我细想了一遍,爹爹贵为相国,哥哥不得不远离京城为官,无非就是怕人说咱们家父子都在京城任职,竟是结党营私。我若考取进士,必定也要进翰林院历练几年,那才是咱们这样人家的起步之处,到那时,更有人说我们父子全为翰林,其中定有藏掖。这种说法本是无稽之谈,奈何嫉妒他人者多,不得不防。所以我想逍遥自在几年,暂且止步于秋闱。”
一抹怒色跳上黛玉眉梢,道:“这人的心也太腌臜了些,咱们家凭着本事,他们偏生出一些这些话来!智儿,你实话跟我说,不止为了这个罢?你怎么不说,爹爹贵为相国,哥哥在太子殿下麾下为官,日渐亲密,你再为官,未免太过显眼?”
林智一笑,并不承认。
俞恒叹息一声,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们俞家。”
林智连忙摇手道:“姐夫快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倒臊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胸怀?说来说去,是为我们林家才是。我出京前,爹爹跟我说,盛极而衰,细看京城诸世家,无不如此,仿佛天道循环一般,真真让我怵目惊心。我们家此时已经盛极,必须有所决策,方免衰落。爹爹的意思是,他老人家年上花甲便会上书乞骸骨,到那时我不足三十岁,功课越发好了,再考取进士为官不迟。到那时,哥哥的前程也会更进一步,且不会引得旁人忌惮。”
一门父子三进士,父亲是状元,哥哥是探花,以自己的才华,一直以来都由名师教导,说不定命好的话也能进三甲,这样太让人忌惮了。
黛玉沉默片刻,道:“既是爹爹的主意,你就听从罢!爹爹说的必定不错。我冷眼看了几年,果然是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咱们林家确实是收敛锋芒的时候了,唯有如此,或许前程不会登峰造极,但却能长盛不衰。”
说着,她又对俞恒道:“咱们俞家也该有所决断了。细细想来,咱们家确实气盛权大,就算咱们忠心于陛下,可太子是咱们嫡亲的外甥,咱们对他也无二心。”
俞恒面色凝重,沉声道:“放心,容我想想。”
这一想,就到了三年后出孝的日子。
因此时正是盛世太平,海晏河清,各处战事不大,并不会影响江山社稷,俞恒自认自己也是可有可无,遂扎扎实实守孝三年整,二月出孝。
俞秋和俞科见状,为免别人说闲话,也得随之。
这一日俞家里里外外极为热闹,祭过坟,换下孝服,又宴请宾客,方算出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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