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中的一些侦破手续也曾产生疑问,但是毕竟年深月久,当时的记录水平、办案程序和现在都有差异,他无法根据这些蛛丝马迹复查,那样做就是公然破坏公安机关的纪律。
沈恕咬着一只铅笔头,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把当年参与这起案子的吕宏叫进来。
吕宏今年五十出头,是刑警队的老资格之一,与他同时起步的几人现在都升任局级处级干部了,吕宏却因性格耿直,不善于走上层路线,大半辈子窝在刑警队里,连要求调到治安支队的报告都一直压在马占槽的办公桌抽屉的最下面。
吕宏进来后,大咧咧地在我对面坐下。我问他说:“有个旧案子,想请你帮我回忆一下。”
吕宏掏出烟点上,扔给沈恕一支。沈恕接过烟,在鼻子下面闻一闻,放到一边,说:“十六年前,那是1993年上半年,你办过一起入室杀人案,死的是一个包工头,叫王守财,杀人的叫胡长伟,你还记着这个案子吗?”
吕宏想了想说:“记着,这起案子是马局主抓的,那是他当上刑侦副局长后抓的第一起命案,给我们额外加了压,所以印象挺深。”
沈恕说:“对胡长伟家属的走访和调查取证是你经手的?”
吕宏怀疑地看沈恕一眼,吐出一个圆溜溜的烟圈,说:“是我,有什么问题?”
沈恕说:“当时胡长伟和他老婆住在建筑工地的临时帐篷里,前后左右都有民工居住,而且根据案发时间推断,胡长伟走出家门时最迟也在下午6点左右,建筑工地还在施工,所以胡长伟离开时,应该不止有一个人看见。为什么你只取了胡长伟老婆的口供,未向其他目击人询问,这不符合办案的常规程序。”
吕宏猛抽了两口烟,说:“沈支队,你什么意思?”
沈恕说:“你别多想,这不是胡长伟因这个案子判了死缓,十几年里一直申诉,我感觉其中有些蹊跷,要真是我们这边出了岔头,可真就把胡长伟给坑了,所以把这个案子调出来,再复核一下,咱们对事不对人,你是队里的前辈,我对你一向是信任的。”
吕宏见沈恕的态度非常诚恳,也有点感慨,缓和了抵触情绪,叹口气说:“这个案子办得不顺心哪。我当时心里也犯嘀咕,胡长伟的老婆觉悟也太高了,在我调查时她毫无保留,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线索,还主动交代了胡长伟临出门时特意带上木匠凿子,并留下话,如果工钱要不回来,他就和王守财同归于尽。胡长伟老婆是个进城务工的农村女人,按说碰上这样的杀人案子,肯定会替丈夫遮遮掩掩,不连吓带骗,是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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