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仆役甫一被放下了,便涕泗横流地要往前扑,口中求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柴铎哪里肯应。
这两人进来得突然,他本就未及起身,这会儿更是连连手脚并用后退,直至避无可避之际,一脚把人踹开。
这一脚踹得极狠,那人往后滚了几圈,竟半天没有站起来,这在原地蜷成一团、哀哀痛呼。
柴铎这才冷静下来。
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似乎要借这个动作拂去身上的狼狈,又只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一身官威,他佯怒呵斥,贼子何人?!竟污朝廷命官!此乃祸及家门的死罪,本官劝你好好想想清楚。
那人闻此似是蜷了一下,好半天才艰难起身,叩首道:小人糊涂!小人糊涂
柴铎这才转向那八尺大汉,贼子如此,其心可诛,念之悔过及时,将军不若给他个痛快?
苍狼的军制和大昌有所不同,柴铎初来乍到一时也没摸透彻,不过这汉子一身甲胄显然不是平常的小兵,称句将军总不会出错。
柴铎不过是念及自己初来此处根基不稳,方才出此弃卒保车之下策。本道是双方各退一步,也算全了脸面,奈何对方全不按常理出牌。
只见那人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接道:既然并非柴大人仆役,那咱便放心了。至于此人如何处置军中自有规制,就不劳柴大人费心。
他说完这话,也不等柴铎回答,像来时一样,扯着腰带一把把那瘫软在地上的男人拎起,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被抛在身后的柴铎一张脸气得通红,待人出了营帐,忍不住喝骂:无礼至极!无礼至极!村野鄙夫、竖子何敢?!!
这些人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朝廷钦使?!
如此不识尊卑上下目无王法之辈,道是反贼也不为过
柴铎思及此处,原本的怒气霎时一滞,像是兜头一盆冰水浇了下来,他脸色陡然青白起来,原本紧咬的一口牙也松开些缝隙、颤颤巍巍地彼此撞击出响声。
倘若果真如此,那他
背后的冷汗犹如浆下,一瞬间浸湿了内衬,他滩软在桌旁的椅上,几次想饮茶水压惊、哆嗦的手却连茶盏都拿不起来。
*
与此同时,走出营帐的张姜面色骤然转冷,他往旁边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狗官!!
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团团围住。
一群人嬉笑的凑上来,怎着?吓着没?
张姜嗤笑,我去的时候他人还坐地上呢!
又扯着腰带摇晃一下手里的细作,这货一叫,那狗官吓得屁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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