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次程叔竟然没跟过来,他提前找人通通气儿都没法通。
最后陈因还是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再继续在房梁上趴下去,待会儿可能就不止是一顿胖揍的事儿了。
叔侄两人相顾无言。
沉默久到陈因忍不住期期艾艾了一句,叔父?
楚路:解释。
他从来不是那种不给孩子解释机会的大家长。
哦哦、嗯解释
陈因磕巴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光顾着慌了,竟然忘了准备狡辩的理由了。
但是准备了估计也没什么用,陈因这辈子就没成功在叔父面前说过谎,对上那双好像看透一切的漆黑眼眸,什么假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本来以为在京城呆了这么久能有点长进,但是很显然长辈的威严根深蒂固,陈因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自暴自弃,他直接问:要是我不送信求救,叔父会来京城吗?
楚路:不会。
真是一个干脆利落到叫人一点幻想都没有的答案。
陈因立刻露出了一脸我要闹了的表情。
叔父你好歹骗骗我吧?您这次要不来,咱们爷俩以后再见可就难了!
一个在京城,一个在边疆,都是轻易不能离开的位置,特别是陈因日后是要钉死在这四方皇城了。
您养我这么大,就算不是亲侄儿也差不多了!您侄儿眼看着都要蹲一辈子大狱了
要是这是大狱,那真是这个世上最豪奢的大狱了。
陈因仍旧在假模假式地装哭,语气好像自个儿下一刻就要告别人世。
我可是您养了整整十年的侄儿您连来看一眼都吝啬
楚路没有搭理他这试图掩盖自己焦虑的啰啰嗦嗦,径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话我当是教过你的。
陈因念经似的哭诉一顿。
沉默了半晌,他才正经了语气,有得便有失,这世上哪有不冒风险的事,这一次我不就赌赢了?
他以自己的安危为赌。赌叔父会放心不下,亲自带病过来。
他赢了。
有些事情会一辈子烙印在性格上,就算平日里表现得再怎么开朗活泼,在幼年亲眼目睹了生父逼死母亲又转而向自己之后,陈因也不可能毫不受影响。事实上,就连开朗活泼这个性格,陈因也已经弄不清这到底是自己的本性,还是他觉得叔父更喜欢这种孩子,所以刻意表现出来的。
好在他不需要掩饰,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人会包容接纳他的一切
不管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事实也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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