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这会儿已经蓄了胡须,快要三十了。
在这个年代,三十岁就是中年,过了四十就是老人了。
刘华奇点了点头,指了指挽着自己的张景义:“叫大嫂,你是认得的。”
刘华文给张景义鞠了个半躬:“大嫂。”
刘照瑞在一边给刘华文鞠躬:“叔,我是刘照瑞。”
刘华文露出笑容来:“哎,哎,好,都长这么大啦,比我都高了。”
左邻右舍有人出来探看,在一边半掩着指指点点,刘华文说:“哥,大嫂,这位同志,咱们进里面说吧。”
一个一直压在头上的人如果倒了霉,大多数人的选择是再上去踩上一脚的,哪怕原来他并没有如何的欺压自己,或许还有些小恩惠的存在,这就是人性。
刘家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有些人抖起来了,哪怕他仍然还是那么穷,那么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哪怕还欠着刘家的钱没还,但也会趾高气扬的从刘家大门前走过,还要啐上一口。刘家有个风吹草动总要来探听一下,看是不是去政府打个报告。
贺子山在一边,从包里拿出两块红色的牌子来,叫车上的小同志拿锤子钉子下来,把牌子钉到刘家大门的门楣上。牌子是木头的,一大一小,宽度相同,一块上写着光荣之家,一块牌上有一个编号。
光荣之家就是后世军属的意思,那块写着编号的牌子则是表明此户人家是党内自己人,受党的保护。编号越小,层级越高,刘家是一个两位数:有事请直接找省府。
看到那块光荣之家的牌子,左邻右舍们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来,这,这这,成了军属啦?那以后还怎么,上去啐一口骂一句显示一下翻身农奴的优越感?
军属,在这个年代,以及后面三十年里,在民间地位是相当高的。因为这会儿人们还记得那些流出去的血,还知道生活是怎么来的,后来,人们就忘了,再后来,郭家也忘了。
有道是戏子无情薄人无义,其实真算起来,郭家是最无情又无义的,而且无信。
这是令人伤心的真相。
在归来的路上,刘华奇已经和贺子山说过了刘照瑞参军的事情。对于刘华奇能把唯一的儿子送入部队,贺子山是相当高兴的,马上就痛快的做主答应了下来,这是思想进步对党忠诚的表现。
这会儿可是还在打仗,要死人的。
钉好铭牌,大家进了院子,刘华文一路小跑在前头引路,大声喊着:“爸,妈,我大哥回来啦,咱们家是军属啦。”一路跑进主宅的中堂,刘老太爷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袋,刘华文一头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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