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管不上这桩事究竟是谁的悲剧。
卫绾的二姐卫皎美丽婉约,最是与人和善的,西院的人也大多不讨厌她,卫绾幼时甚至还受了二姐一些照拂,免了薛淑慎几顿打,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提起来不免唏嘘。
卫不疑想起前几日卫绾同自己说的话,震惊得手里的栗子被捏得哔啵作响,“你早知道了?”
卫绾道:“崔九郎那副破败身子,还要两妻三妾,享齐人之福,他消受得起么?”
上一世卫皎也是被羞辱回家,后来受尽闲言碎语讨伐不堪其扰,听得多了,最后连薛氏也只能不耐烦地将她打发给了一个六百石小官。她嫁过去之后,卫绾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只不过跟着没几个月便传出了崔九郎死在女人榻上的传闻。
常百草瞪着水圆剔透的杏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卫绾。
卫绾啜饮了口茶水,道:“阿兄,这节骨眼儿上咱们就不打扰主母为二姐出气了,卫薛两家财大势大的,清河崔氏没落多年,不至于收拾不了吃了这个哑巴亏。只是咱们二姐难免要受些委屈了。”
卫不疑板起了面孔,“二姐如有需要,我提剑去摘了崔九的王八脑袋!”
卫绾左手捧着玄尊,右手往下按了按,“你消停些,你一人跑到涿郡去逞孤胆英雄之威?崔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府兵不说三千,三百总有,阿兄却至今替妹妹教训几个地痞都费事儿!”
“你……”
“有眼不识金镶玉!”
卫不疑这人自恃艺高,没有人提拔赏识他,就是别人没眼力见儿。卫绾两世只见过一个人,对陷在萝卜坑里的卫不疑伸出过手。
东院里的人被卫织一喝,缩手缩脚地避到门外去待命,战战兢兢莫有一语。
薛淑慎心疼地揩拭去女儿眼角的两行清泪,“阿皎不许再哭,母亲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他崔九郎敢辱我卫家之女,这个崔字不教他倒着写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