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消失,拇指按上下唇,微微用力。脚边感受到一团温暖,低头看是撒娇的小狐狸,不由得轻笑。捏着白尾的后颈提起来,在手中团成一团,转身返回室内。
当夜,阴兵轮番看守鬼火,连长本想去抓妖兽,却被颜珋拦住。
在安市之内,判官鬼差忌惮他和庚辰,不会对这支阴兵如何。一旦走出安市范围,难保不会遇上麻烦。
纵然阴兵身负功德,不惧怕地府众人,同判官也能打得有来有往,但他们终归还是要投胎,结下太大的梁子,对今后并无益处。
“投胎啊。”连长坐在桌旁,抓起酒坛灌下一大口,周身黑气涌动,不如平日里阴森,反倒有一种凄凉之感。
“成鬼几十年,整日想着给死去的弟兄报仇,让叛徒得到报应。投胎,咱们还能投胎,那些和鬼子兵同归于尽的弟兄再也不能了……”
鬼不会喝醉,连长却醉了,数十名阴兵也是酩酊大醉,被颜珋送上二楼,整夜能闻令人心酸的鬼哭。
女鬼留在一楼,连吃五条妖鱼,仅仅六分饱。最终克制住自己,没有继续动筷。取袖中绢帕拭过唇角,又解下一只荷包,倒出五枚晶莹剔透的琥珀珠,内里裹着的竟然都是百年妖丹。
见颜珋面露诧异,女鬼不愿他误会,开口解释道:“店家莫要多想,这些都是河鱼妖丹,且是吞噬孩童作恶多端的恶妖,并非海中之物。”
“河鱼?”
“正是。”女鬼颔首道,“我葬身之地实非海底,而是河中。”
女鬼将琥珀珠送至颜珋面前,将自己生前遭遇娓娓道来。
“我是前清光绪年间生人,曾祖和祖父都是秀才出身,做过县令身边的幕僚师爷。父亲没有读书的天分,在家乡经营百亩良田,还开起一家绸缎庄和一家饭庄。”
回忆起童年往事,女鬼面上带笑,纵然黑气不散,予人的观感却变得柔和起来。
“我是家中长女,出生在冬日,恰逢一场瑞雪,父亲为我取名颂雪。我之后,母亲再未生育。父亲纳两房妾,也仅添一女,比我小两岁,同样生在冬日,取名咏梅。”
“咏梅自幼聪慧伶俐,极讨父亲喜欢。她嚷嚷着要去学堂,父亲也依她。”
说到这里,女鬼的神情慢慢变了,像是笼罩一层阴云,再不见半分温暖。
“我十四岁定亲,十七岁出嫁,隔年随夫家搬到省城。”
“当时大清朝已经没了,丈夫有留学背景,在政府出任官职,家世水涨船高。我的娘家仅为乡绅,且我三年未有所出,婆婆时常不满冷言,家中下人看脸色行事,也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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