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这里有的是舟船,倒把羊皮当作宝物了。”
宋时也陪着笑:“福建是富裕繁华之地,自古便有许多船上,哪儿用得上羊皮?我当时只是怕有人从船上掉下去,在那么深的积水里淹着,故而做几件能穿在身上的皮袄,万一掉下去也能浮一阵子,等人拿竹竿来捞。”
不过皮救生衣确实挺胖的,那天桓小师兄上堤来找他时,他们俩都套着救生衣,见面只能伸长了胳膊拉手,抱可能都抱不着。
黄巡按听他说起水患,精神一振,问道:“那时水真的有那么深,淹了哪几处地方,城里可有受灾?”
宋时笑道:“可不是深,城里也有几处的水有这车厢底深了。城北鱼溪决了堤,附近几个村子都教暴涨的溪水淹了。还有岩前墟等处,水都没到大腿了,百姓们也无法安居,粮食、家食、农具都顺着飘了……”
他说着说着,脸色渐渐沉下来,郁郁叹道:“若非这场大雨下得太晚,淹得太广,把今年秋天的收成都冲坏了,百姓也来不及补种,家父也实在不愿上书请求朝廷赈济。武平县里凡乡宦、举子、里老……都一体向府里、省里上书,好些有名的才子专门写了请赈济书和减免秋粮书递上去,也不知递到巡按衙门没有。”
巡按大人听他说到自己,仍是脸色不异,含笑安慰道:“这是事关万千百姓生计的大事,黄……大人岂能不理?只怕过不多久就要来武平视查灾情,报请圣上恩抚了。”
他自然知道武平受灾一事,也看了宋县令递上去的那卷请赈济书。虽然这趟来武平也带着那些告状的人回来,要查宋县令贪赃枉法的情况,却也是要看看本县灾情,确定如何处置。
宋时得了他的保证就安心了,垂下眼帘,微微一笑,颔首谢道:“那就借安先生吉言了。”
黄巡按却想起一事来,问他:“武平县上下那么多人写了请赈济、请免粮税的文章,宋舍人可也写了么?我见宋舍人谈吐不凡,应当也作得一笔好文章诗词,可否念几句叫我与田兄欣赏?”
呃……他还真没写。
他原本都是替父亲写详文的,结果这回叫桓小师兄抢着写了。他们师兄弟谁跟谁啊,那不等于是他写了吗?他当时又忙,就没费那个事多写一篇……
如今叫巡按大人当面问起来,他却不能说一声没写就算过去!他眼珠微向左瞟,飞快回忆着当日在王家别业出现的人,写出的文章,整理出有用的信息,对二人说:“那时在下忙着领百姓平整土地,挖排洪沟泄水,没顾得上写文章。不过我原也不是诗文绝佳的才子,敝县还有几位真才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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