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少年模样,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洞穴。
安昭站在外边淋着雨,不敢进也不敢走。
“南栖!”他喊。
没声。
安昭心凉,该不会真被吃了吧?
“小麻雀!”安昭落了泪珠子,喊道。
没有回应。
安昭打算走了,总不能自己也在这等死。
生死无常,故有相逢与别离。不想,他和南栖的别离竟来得这般快。安昭抹去眼泪,在雨中无比伤感。
想罢,山洞里探出一个被泥浆弄得脏兮兮的脑袋,喊他:“安昭,里头真的是苍玦!你快进来避雨呀!”声音别提多欢快了,像吃了一百个果子似的高兴。
安昭双眼红红,纳闷这苍玦何许人也,大半夜的在山洞里闹得血雨腥风的。
他跟着南栖一进去,差点没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晕死过去。
洞穴里,燃着一簇用术法点的火光照明。这不专业的程度,想来是南栖点的。
安昭目光平移,心生惊惧。
唯见一身血衫的男子靠坐在石壁上,身下垫着一张兽皮取暖。周遭全是血,细细密密地腻在地上,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但名为苍玦的男子并未动一分眉头,冷清地坐着,他面色沉重,像是累坏了。
火光映红了他半边脸颊,疲惫盈满了他沉重的呼吸。满地的血,没有一滴是他的。
南栖不顾脏地用袖子给他擦脸上残余的血迹,一颗脑袋在苍玦面前晃悠。
不远处,黑压压的一坨血肉模糊的东西被随意地丢在角落里,想来便是那只倒霉丧命的狰兽。
安昭嗅了嗅,凑近一看,惊呼:“老天爷啊,这是只狰兽吧?”
安昭素来只在古书上看过狰兽的模样,如今见到真的,却是被扒了皮,掏了内丹的。安昭咽了口唾沫,心里笃定,这叫苍玦的家伙,定是吞了狰兽的内丹。
安昭疑心着再次瞧了苍玦两眼,心里嘟囔,能杀了千年狰兽的人,绝非小人物。他又瞅了眼窝在苍玦身边嘘寒问暖的南栖,不禁心生疑惑,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看气场,八竿子打不着。
若非要打一竿子,顶多就是萍水相逢,小麻雀死乞白赖凑上去的关系?
安昭猜得还真没错,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南栖此刻正心疼地问这问那,关怀得要命,可苍玦压根就没回过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