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以为世上已经没什么事能让他惊讶,难过,或者慌张。
但从昨天开始,他惊觉自己还是幼稚了。
起码,在秦陌桑面前,他变得像只警惕的猫。而她就像个毫无意识地闯进自己领地地愚蠢人类。那个人类不仅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生死边缘徘徊,还兴高采烈地在他领地里左右四顾,说哎哥们儿你这儿不错我住下了!
这可太不妙了。
身后的车喇叭响震醒了他。李凭在红灯前刹车,秦陌桑毫无防备,拿着包子的手一抖,白衬衫领口就沾了油渍。
李凭闭了闭眼,心里微妙地叹一口气,回头去找纸巾。
“不用不用我这里有。”
她用手肘挡了他一下,两人手臂堪堪擦过,额头也因同时转身而碰在一起。秦陌桑今天穿了件和衬衫同色系的修身内搭。他只掠一眼,就别过头去。
最近的梦境内容越来越露骨,梦里她连身材尺码都和眼前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离变态就不远了。李凭扶额掩饰,等对面忙完了,才咳一声。
“秦陌桑。”
“抱歉抱歉,座椅弄脏了我会赔的你不要担心。”她努力擦手,又打开手机前置镜头把乱糟糟的鬓发整理好。但他发现无论她动与不动,说话或不说话,对他都是煎熬。
“别管那个,我想问你个问题。”
她终于安静下来,转过眼神。李凭发现她今天的妆确实淡,想必是匆匆下楼没来得及遮黑眼圈。但眸子清澈,像某种细胳膊细腿但矫健灵敏的草食动物。
太子李贤,皇家教养出来的极端自私者,最后恨不得把心掏给她。他的黄鹂。聪明,执拗,爱得强悍决绝,死得干脆利落。
他张口,发现自己忘了要说什么话。
手机铃声就不适时地响起,还是首抒情歌,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唱得撕心裂肺。
她迅速按掉,眼神闪烁:“前男友。昨,昨天分掉的那个。人鱼烛的事,我得找他问清楚。”
总被带跑,总被打断。昨夜她在人潮汹涌的湖滨广场和那个男的抱在一起的场景他还记忆犹新。唇膏颜色很糟糕,被手指涂出界外。
——既然不爱了,还碰她做什么?
“你表情怎么……”秦陌桑瞧他,有点不知所措:“这么严肃。我说错话了?”她又自顾自一笑,企图调节氛围:“说来奇怪,我一瞧见你,就觉得紧张。昨天也是,不过想到要捉妖就不能在道友面前露怯,那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摊子,就不怕了哈哈哈。”
她尬笑几声,白衬衫上的污渍随之晃动。终于,他停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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