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场劫难,整个人似乎都沉默了许多。一头不起眼的短发,一身素色的棉布袍,完全遮盖了原先的妩媚和光彩,一眼看去,只是一个清秀的女学生。
何冲倒是对楚玉颜很有好感,一路上不断和她搭着话,但楚玉颜却总是冷冰冰的,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路上何冲提到那个叫裴中伟的军官。据说他被雷震狠狠揍了一顿,然后直接被撵到了重庆。林笑棠问起何冲和他的关系,何冲只是苦笑,他和裴中伟以前是上下级关系,裴中伟在他刚进入部队的时候,帮过很大的忙,仅此而已,却没想到裴中伟扭过头来,就将他弃之不顾独自逃命去了。
何冲的这种直来直去、恩怨分明的个性,倒是很对林笑棠的胃口,他对何冲的好感不禁又多了几分。
一路上火车行进的速度并不快,铁路沿线不时要应对日军飞机的轰炸,所以走走停停,直到四天之后,才到达湖南的首府长沙。
就算是如此,火车也在车站外等了将近三个多钟头,才被允许进站。
进了站之后,车上的人才发现,原来在此之前进站的全部是运兵的军列,站台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在正在集合,南腔北调的口令声此起彼伏,满眼都是各种颜色的军装。中央军军容整齐,在所有部队中很是显眼,全部带着黑亮的仿德制钢盔,一水崭新的深黄色军装,脚下清一色皮制作战靴;最惨就要属川军了,身上是半旧不新的蓝色军装,背后还背着斗笠和大刀,脚上大部分穿的是布鞋和草鞋,甚至还有一些是光着脚板。
就这样,又乱哄哄的闹腾了一个钟头,车上的旅客才被允许下车。卫戍区司令部早已经派了人和车在站台上等候何冲,这让林笑棠更加做实了之前对他背景的猜测,一个小小的上校参谋能劳动司令部亲自派人派车,何冲还真是不简单哪。
长沙,古称“临湘”,又名“潭州”,位于长江下游的西南部,是著名的楚文化古城。目前,武汉会战在即,一旦武汉失手,长沙就会成为全国抗战的焦点和前沿阵地,日军为打通南下道路,必须攻克重镇长沙,国民政府迁都重庆以后,即将成立的的长沙第九战区也成为国统区前最重要的一道屏障。
坐在汽车上,林笑棠透过车窗看着长沙的街景,听着司机的介绍,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分,长沙著名的八角亭、司门口、红牌楼等繁华地带已经是华灯初上,街道上挤满了来来往往的行人,混杂着黄包车、小贩本地口音的吆喝声,显得热闹非常。
何冲指着路边问司机那是什么意思。
林笑棠看去,却是一副刷在墙上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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