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有一磨镜男子现身聂府门前,聂隐娘对父亲说:“此人可为我夫。”
聂锋不敢不应,隐娘就嫁给了那男子。但她丈夫只会磨镜子,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干。
又过了几年,聂锋去世。此时,魏博节度使田季安多少知道了聂隐娘的一些事,便将她和丈夫招至麾下。几年后,进入宪宗元和年间,田季安跟陈许节度使刘昌裔闹僵,便派聂隐娘去刺杀刘昌裔。
刘昌裔能算,知田季安会派高手刺杀自己,就叫来部将,叫他们去迎候。
部将出北城,至郊野,见一男一女骑驴而来,时有鸦鹊在其面前聒噪,男的用弹弓射之不中,女的夺弹弓即射,一击而落。见此情景,部将说:“我家大人久闻隐娘之名,故派我等相迎。”
聂隐娘一愣,说:“刘公是神人,愿见之。”
入刘府,聂隐娘表示惭愧,刘昌裔说:“不必这样,各为其主而已。”
隐娘道:“非常佩服您的妙算,我家魏帅不如公。”
刘昌裔力邀隐娘夫妇留下,后者敬佩刘的神机与气度,欣然从之。刘问有什么需要,隐娘说:“每天二百文钱即可。”
后来,有一天,刘昌裔发现:聂隐娘夫妇所骑的驴,竟是纸做的。骑的时候,落地为驴;不骑的时候,就化为一黑一白两个纸片。
又过了一个多月,聂隐娘对刘昌裔说:“魏帅不知我已归于您帐下,需剪些头发送至其枕边,表示我不再回去。”
夜半四更,聂隐娘返回,称已把头发送至魏府,两地相隔甚远,即使快马加鞭也要耗费数日,刘昌裔相当吃惊,又无法证实隐娘所言是真是假。
有一日,聂隐娘对刘昌裔说:“后天晚上,魏帅必派刺客来袭,有可能是其手下两大高手之一的精精儿,但公无须忧虑,有我在,定保您周全。”
至该晚,烛火明至半夜,刘昌裔目击“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飘然如相击于床四隅。良久,见一人望空而踣,身首异处。”也就是说,聂隐娘已与精精儿格斗起来,由于十分激烈与迅猛,在床的四周,只能看见他们的衣服,听见武器相击的声音,而不见人影。最后,一人从空中落下,已身首异处。
聂隐娘旋即落地,说:“精精儿已被我击杀。”
聂隐娘把精精儿的尸体拉出去,用师父给的药化之为水。
回来后,聂隐娘对刘昌裔说:“事情还没完。后天晚间,魏帅还会派空空儿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