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等我做什么?”她努力把头抬高,不至于暴露自己的窘迫,“往后去王爷要是比奴才先收拾好了,就请您先休息吧。”
这话很明显有回避的意思,回避什么他们俩心照不宣都清楚,诚亲王看着眼前的书,顾不上跟她计较,心头愈发烦躁起来,书页上头的字融成了墨,化成了他眼底的漩涡。
湛湛见他死死盯着手头的书不挪眼,便走上前把一长杠的掐丝珐琅的蜡台搬起来落到了他脚边,“王爷大晚上刻苦,千万要仔细眼睛,年纪轻轻得了雀蒙眼儿多不划算,临老就彻底抓瞎了,您看的什么书?”
诚亲王回答的很敷衍,“《黄帝内经》……”,显然这位爷的注意力还在书本的字里行间周旋,湛湛放弃了找话跟他说,他懒得搭理她,她大大的放心下来,看来今晚可以暂时回避掉床笫间夫妻的相处之道了。
“那王爷您研究医理吧,奴才就先休息了。”湛湛跟他告辞于桌前,走到床边坐下正准备掀被褥。
南窗下那人“啪”的一下合上了书,轻呻一声,“平西王诚不欺我。”他从书中挣脱出来,视线恢复了清明。
对首花梨木罩里嵌着一人,或许是被他方才那下给惊到了,正撑着眼睛跟他对视,灯烛的光漏进透雕里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缠枝葡萄的光影斑驳。
那刚刚出浴净白抹腻的腮梆儿脖颈,衬着八方落地罩的格局,活像八宝盒里干干净净待人品尝的点心。谁能体会当下他肥肉挂在脖子上,只可浅尝辄止,不可大快朵颐的境遇?
他起身顺手抄了那支长杆蜡台往床帏间走去,灯火的光晕铺展,照亮了她神色惶然的脸。
两人挨肩坐着,谁都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之前在宫里两人牵牵手散散步,还能有些亲昵的接触,到了卧房这么小的格局里,按道理来说一个转身一个碰撞轻易就能滋生情动,发生意外,结果两人反而更加束手束脚起来。
余光里她纤细的手骨静静搭在膝头,可以想象袖口深处掩藏的风光,那把玉如意般的皓腕手感一定上佳,他浑身燥热,也许那种玉质的温凉可以缓解他的心火。
迫不及待的探手过去握住,果然有一股绵软的凉意穿透他的筋骨脉络延展进四肢百骸里,他贪凉于是越握越紧。
“王爷!我疼!”她疾呼起来,“您使这么大劲儿干吗?!奴才手肘儿都要被你撅断了!”
这一嗓子瞬间把诚亲王精心营造的氛围给嚎没了,这丫头压根儿不懂得什么叫做情调,半分眼色没有。不过打眼一看她确是有吆喝的理由,那截腕子上印着他五指掌印的红。
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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