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帝王之心耐心跟震慑力有几人能够与之匹敌?
皇帝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一个睥睨天下的君主,他的视野宏阔,人手密布,若论起权术方面修养,黄袍加持,金銮殿的那位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与他树敌,胜算眇乎小哉,难能落个好下场。
然而他没有选择,至少湛湛是清白无辜的,她们不该因为权斗受到任何伤害,从虎口中讨食,这样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也一度让他感到灰心,但是却不能无望。
“湛湛,”他哑着嗓子,狠狠咬着牙,吻她的发顶,“你别怕,有我在。我一定护你,护小鱼儿的周全。”
湛湛啜泣着,怀中沉沉一跃,方让她从消沉中惊醒过来,她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心口,掌心间似乎握着抽发的枝桠,初生的羽翼。她从他怀里探出头,鼻头也红的像碎鞭片儿似的,瞧起来可真喜庆,他眼睛里也一片殷红,满脸疼惜的望着她。
她水滴肩领上的流苏被风一吹微微摆动,像她嘴角摇曳起的一丝笑,“王爷,我不怕,有您,有小鱼儿在呢。不说好了,要同舟共济的么,时候到了。”
现在也只剩下他们两人孤军奋战了,他抬手碾去她眼尾的泪珠,也红着眼眶笑了。一抬头,月亮隐去了,苍穹下又飘落起了雪毛,湛湛吸了吸鼻子,拉起他的手,“王爷,咱们回家。”
一路上她的袍底袅娜迎风,他随着她的步子跨过无数风雪的阻隔,从巷北走到巷南,被霜寒淋白了头。
第80章 饭食暖衣
他们都预料到皇帝会有后手,却未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
深夜寒风瑟瑟,不断顶撞着门窗,仔细一听更像是有人急促叩动门框的声响。正殿的灯火亮了起来透进次间。诚亲王扎束起衣袍,坐在炕沿边上迟迟未曾起身,背影孤冷。
湛湛起身帮他套上靴筒,“王爷,”她轻轻唤他,“比起惶惶不可终日,给个痛快话也好。咱们出去瞧瞧吧,看是谁来了。”
正殿章莱胳膊上挂着拂尘等候,见自家王爷福晋都穿戴的整整齐齐联袂而出,好像预知到了将要面临的事,意外之余忙上前回话,“奴才见过二位主子,王爷,刑部提牢厅主事沈自翁大人方才派人给咱们王府上送了封信,说是务必要交给王爷本人。”
等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后,诚亲王接过站在炭炉前打开折叠的信笺,光火舔舐着他的手背,他看完后沉默着把信重新装回到信笺中,从鎏金炭盆的缝隙中扔了进去。
八成不是什么好消息,湛湛呆呆望着肆意腾跃的火舌把那封信吞噬,直到化成一团灰烬,一蓬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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