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盖头的边界向外看出去,龙椅上的皇帝悄悄追进握紧了皇后的手。
“去罢。”她的阿玛道,沉稳的气息,简短两个字饱含千言万语。
“你是大邧唯一的公主,你阿玛最疼你,可……”这是昨儿晚上皇后红着眼睛,慈爱地揽她鬓角时说的话,说到一半被她给截断了。
她俯下身趴在额娘的膝头,微微地摇头,“儿臣明白。”
绛荻垂下眉眼,世界变成一片火红,她凤冠霞帔,踏着隆重的喜乐踏出乾清门,一路出了太和门。
根据大邧的礼法,唯有皇后跟新晋登科的状元才有资格从太和正门处行进,皇帝却为她开了特例,列请文武百臣为她送嫁。
身旁的太监们撑着伞也不奏效,雨水斜袭洇湿半边盖头,开始变得透明,一人身影模糊从金水桥上缓步踱近,袍带翩跹略带湿意,水墨似的融进她眼前。
“臣吴晟恭迎公主圣驾。”淡泊从容,空谷回响似的嗓音。
她按耐住心头的紧张,瞧他恭敬折身,降膝打揖。
绛荻张口,喉头干噎,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把手从宽大的袍袖中伸出,微微抬了下表示免礼。
见状,他仰颌,长身挺立,瞬间盖过她一头,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喜绸迈开步子。
司礼官高唱指令再次鸣鞭奏乐,音符袅袅,全部化作淅淅沥沥的雨声响在耳边。
花盆底叩在宫道上,声声果脆,溅起雨水,她望着他陌生的背影,黯然神伤,出宫的路走得异常艰难且漫长,好在他很照顾她的步调,时而停下来等她。
喜绸吃透了雨水,压在手心里沉甸甸的,缓慢承载起两人的力道和分量。
终于跨出了宫门,平西王备了十二人抬的大轿迎亲,仓促间回身,诚亲王允颀匆匆忙忙地追了出来。
“姐姐!”他抬臂抹了把泪,“我背您上轿。”
绛荻忍不住酸了鼻子,还好有盖头遮着,旁人瞧不见,泪珠无声无息地低落,混在雨水中。
她滑下允颀的肩头,停在轿门口拍了拍他的外臂,低声嘱咐,“替我尽心孝敬阿玛额娘。”
诚亲王抽着鼻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也带走了她所有的念想。
一只手闯入她的视线,微微蜷起,一副相邀他姿态,她犹豫了下把手伸了进去,他探近轻轻含握,提她上了轿,是温润暖和的触感。
泰安公主拜堂成亲一应礼数在新建的公主府内进行,第二日就要启程随夫远赴云南,绛荻忘记了她大婚当日所有的煊赫喜庆,唯独铭记那一晚的洞房花烛。
皇室迎亲注重的是排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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