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生病的陆星辰好似比平常要温顺许多。
不论是抽血,还是取化验单,又或者是挂吊瓶,江淼让他怎么做,他便乖乖地顺从,没有一句反驳,全程乖巧得犹如一个懂事的孩子。
“你再睡会儿吧,点滴打完了我帮你叫护士拔针。”
一早上的“兵荒马乱”,如今总算是心底的大石落了地,好在陆星辰只是普通的伤风感冒引起的高烧,不然,江淼真的是被他吓到十瓶速效救心丸也不够她吃的。
陆星辰眨着眼,烧得太久,感官也变得模糊了起来,他很想强打精神,细细捕捉江淼此刻是用着什么样的眼神,在睇着他。
是温柔的,关切的,还是如平常那般神色寡淡,无悲无喜。
只可惜,他身体的极限并不允许,也无法支撑他内心的渴望,他就这么强撑了数秒,眼皮便再也承受不住,缓缓地合上了。
江淼仰头,望着吊瓶里那流向稍微有些快的滴落频率,她微微叹了口气,起身,试着调慢了些。
尔后,她又缓缓坐下,伸手,将少年那不断向左.倾斜的脑袋,彻底压在了自己的肩头。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连她自己都觉不可思议。
她侧目,将视线落在了少年沉睡的面容上。
说起来,他们俩认识8年,也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8年,可她却从未像现在这般,近距离地端详过他的五官。
不得不说,这个小霸王长着一张能欺骗世间所有小姑娘的脸,五官深邃,鼻梁高挺,下颚弧度宛如刀削,尽显造物者的偏心。
江淼抿了抿唇,心中蓦地回想起刚刚那一幕——
她竟然在陆星辰舔唇的那一刻,心间升起了一股邪念。
她越想越觉匪夷所思,来回往复地不断摇头,接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闭眼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陆星辰已拔了针,正勾动着唇角,好整以暇地睇着他,揶揄道,“刚刚是谁说要帮我看着吊瓶来着?小爷我要是真的指望你,现在早就死翘翘了。”
江淼,“……”
“走吧,小爷我的肩膀都快被你给压麻了。”
江淼迅速起身,看着两瓶点滴下去,便生龙活虎的少年,不禁扯了扯唇,有些自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