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不信,周启深怕打针。源于小时候得水痘那次,他烧得都快死了,周伯宁才带他上医院,一听要住院,嫌贵,周伯宁第二天就带他回了家。烧还没完全退,断断续续的。周伯宁可能良心发现,真怕这小兔崽子死在家里,又要省钱,于是去小诊所买了针管和乱七八糟的退烧药、消炎药,自己亲身上阵,天天给他打针。
周启深年幼营养不良,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哪经得住周伯宁乱来。什么血管位置完全是瞎子摸象,一针下去,不对,拔起来换个地方继续扎第二针。
等他水痘痊愈,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为过。
心理阴影便是那时候落下的。
当然,这个护士技术很好,抽血时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七管子血编了号,顾和平特损人,闲闲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剖腹产生孩子。”
老程翘着腿,蛮关心地问:“周儿,多充值呗,全北京大小医院,都值得你拥有贵族vip。”
周启深笑骂,“你俩闭嘴行么?除了头疼,我身上没毛病。”
一提起这话茬,气氛又变了味。
玩笑开不起来了,顾和平越想越觉得憋屈,在他床前来回走动,最后焦虑一停,问:“你能不能给句确切话,你这手术,究竟是哪种程度?”
周启深如实说:“真没大事,至少从片子上看。”
“至少你个屁。”顾和平心烦意燥,“这话我不爱听。”
周启深笑意淡淡,“世上哪有百分百,尤其进了医院。你去问问,哪个医生能给你做这个保证?也许手术顺利,但**检验的结果不行。那就没法儿,认命。”
老程和顾和平齐声:“呸呸呸!!”
周启深:“……”
他皱了皱眉,“讳疾忌医有什么用,真要有这个坎儿,不还是得积极面对。”
老程:“你别把自己说得这么豁达慈悲,懵谁呢?搁以前,我还信。但现在,打死我都不信。你结婚了,有家庭了,有妻子了,你放不下的。把小西独留在这世上,或许她会悲伤一阵,但她这么年轻,不可能给你一辈子守寡,总有一天她会忘记你,然后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再过几十年,她连你的样子都记不起了……你真舍得?”
周启深沉默下去,眼里的色彩逐渐隐淡。
“生不易,死更难。”老程说:“周哥儿,你这叫假潇洒。今早上过来的时候,你在做检查,小西和我在外头聊了好久。你猜她说什么。”
周启深眼神聚光,落了过来。
“她说,如果你健健康康的从手术室出来,她就好好跟你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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