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枚钱币上面一般都会刻有四字,康熙通宝。
通宝,即元宝,所以他这名字才会叫段元宝。
那枚到现在还用一根红绳挂在段元宝脖子里的康熙通宝,是最后能证明他过往身世和那个女人死因的证据。
有朝一日,到了旧案重提之时,这枚奇怪的罗汉钱或许就是唯一找到那凶手的物证。
因为这个缘故,段鸮这么些年来就也把一直他带在身边,还以父子相称,虽说日常,他们俩有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照顾着谁。
但总之,一晃眼,段元宝也这么长到这么大了。
然而眼下除了这松阳县,段鸮一个人带着他也暂时不会去别处。
关于他自己身上的那些‘谜底’还没解开。
在有些事情没彻底解决之前,他也断不可能说回到自己原先的地方去。
毕竟,他到底还是个黑暗见不光的‘怪物’,总不能回那地方去,还赶在这个节骨眼继续惹上麻烦。
也是这时,段鸮才想起了白日里,在茶楼底下恰好听到的那段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
如果不是他已经很久没去想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了,乍一听他还真是没想起来。
有一瞬间他是心里有一丝起伏的,原以为早就不在意的那些事,如今想来,却也是道抹不开的旧疤。
他想到了自己少年时,他还在兖州。
只要一点点病痛就能令他变得无比软弱,可后来那么多的事之后,他却也在这年月里忘却了太多,变得麻木不仁,视他人生死于草芥。
“母亲……母亲……我要那个!”
街上,那回忆中直嚷着要糖的孩子已和他母亲一起渐渐地走远了。
段鸮默默看着,也再不言语,就这么一人离开了。
“……段玉衡,你若真的踏出这一步,我这个做母亲的此生便再不认你。”
“母亲。”
“别叫我母亲,段玉衡……”
“酷吏!酷吏!你还当我是你母亲么……是你害死了我我段家满门……呜呜……段玉衡,你好狠的心肠啊……在你眼里,哪还有他人,你只一心要做你的官……”
那些心底藏着的乱糟糟的,曾逼得他一步步堕入黑暗无法自拔的话,再次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
段鸮再回过神来,他已推门一个人走进了漆黑的义庄里。
“爹。”
此刻,半步之外,在睡梦中,他都在趴在桌子上带着点惦记地唤着段鸮的名字。
桌上的一碗凉透了的饭食贫寒的很,段元宝也吃的精光,从不给人多留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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