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铮脸色黑了下来,他意识到了钱丰肯定在中间捣鬼,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为什么对钱丰这么好?”他暗暗地咬牙切齿。
贺龄音本不想说出家书之事,又不愿武铮误会,只好坦诚道:“因为……我写了一封家书,想托他帮忙带回铎都去。”
她又柔又怯的话钻入武铮耳中,武铮冷硬的心软了下来:“你……又想家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十来天前对她做的混账事,简直想打自己一拳。
哪个姑娘家遭到这样的委屈,会不想回家呢?
她……她是不是把这些也写进去了?写他对她那么坏,不顾她的意愿要亲她摸她要占有她?
他流出冷汗。
本来,在听到贺龄音写了家书想让钱丰带回去那一刻时,他还忍不住暗骂钱丰这混账欺骗贺龄音,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碎她的期许,然而这么深入一想,他忽然有些不由自主地庆幸钱丰没有要回去——
“谁跟你说钱丰要回铎都的?他自己说的?”
北疆任何一个人的调令都必须经过他手,他从未收到钱丰的调令,钱丰怎么可能回铎都?
贺龄音一怔,这也才觉察出不对,忙将风驭跟她说的话都一并跟武铮说了。
武铮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想撮合他和贺龄音重修旧好呢。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与贺龄音,从来没有“好”过。
武铮看了一眼贺龄音,心口比中了箭还疼。
他以为十多天不见贺龄音,他已经放下了,可是刚刚一看到她,他就明明白白地知道,他还是想要这个媳妇。
不要别的媳妇,他就要贺龄音这个媳妇。
关于那些什么与她和离的话,一向杀伐果断举棋无悔的他,头一次想反悔了。
武铮直直看着她,不舍得挪开眼睛:“钱丰没有调回铎都,他们是为了制造让我们……让我们和解的机会,才故意骗你的。”
贺龄音万万没想到钱丰要走之事竟是假的,听到“和解”那两个字,一时心里更是万分复杂。她在太阳底下已经晒了好一会儿了,身子忽然晃了一下。
武铮立刻扶住她,眉头紧皱:“你怎么了?”
芯儿之前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儿立刻把拾回来的伞递给武铮:“夫人怕晒,晒多了会头晕中暑。”
武铮连忙接过伞打开,给贺龄音遮阳:“我们马上回去。”
*
武铮把猎风交给两个守卫,让他们带回,自己护着贺龄音进了马车,芯儿则留在了外面,与张伯一起坐在马夫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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