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来,又道:“米汤没了就没了,你这儿子既然如此金尊玉贵,怎么裴家也没找个奶娘过来,反倒让你自己养?”
焕娘一边焦头烂额一边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岑氏怕是等着这一出,反正也没有当场抓到是她倒的米汤,她咬死不认便是,她乐得看他们手忙脚乱顺便还可以借题来嘲讽几句。
大半夜的她还真是不嫌累。
若不是焕娘手中抱着儿子,她早就上去给岑氏一巴掌了。
焕娘到底怕孩子被她们的说话声音一激哭得更厉害,于是只得先忍下这口气,耐着性子继续哄孩子。
岑氏又岂是见好就收的人。
“要我说啊,人就得认命。”岑氏见焕娘不驳她,还以为是戳着焕娘的痛处了,于是越说越来劲儿,“伯母旁观者清,你和你娘都还没闹明白呐,没进人家门倒先学起人大户人家那点习性来了,连孩子都不自己奶。瞧瞧,最后可怜的还是孩子,饿了连奶都没得吃。”
这话说得厉害,一旁的琴娘听了瞌睡都醒了大半,她娘这是大半夜的脑子不清楚了,平时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就算了,即使焕娘看着再是不中用了,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直白难听。
“伯母若不去动那米汤,他自然不会没东西吃。”焕娘冷冷道。
岑氏见她说话无凭无据又毫不留情面,立刻重重一拍桌子站起身,还未说话就先干嚎了几声,才喊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我们家清清白白的好人家,虽然穷些但也不像你们这家子不要脸面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下贱的小娼妇来冤枉我!”
她有心要闹事,一边嚎着一边就扑到了焕娘身上去撕扯,琴娘拉都拉不住。
这下可糟了,岑氏又嚎又喊本来就吓得小畜生哭得撕心裂肺,焕娘抱着孩子,再被岑氏一拉扯免不了动到孩子,这岑氏大概是在乡间吵架吵惯了,鼻涕眼泪得全糊在脸上还非要往焕娘的怀里撞。
焕娘冷不防被她往胸口这么一撞,自己差点跌倒在地,想起抱着的小畜生,还没等站稳就连忙背过岑氏去看他,额头大概是被岑氏碰到红了一大片,已然是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而这时焕娘背对着岑氏,岑氏又撞她的背又扯她的衣服头发,焕娘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
一瞬间,焕娘回忆起上辈子将死之时受到的棍棒与撕咬之痛,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带着腥臭气息的略有些温热的狗牙啃咬进肌肤,鲜血涌出。
直到浑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
焕娘脑中一片空白,她看不清眼前任何事物,身子直直地往下倒去。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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