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适应,仿佛听一张音乐唱片时,正听得抑扬顿挫兴趣盎然,突然就卡了壳或停了电。
我摸黑走下阁楼,在楼梯转弯处踢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伸手去摸,触到了一株植物。这是叶子放在这里的一个花盆,我俯下身去,闻到了幽幽的花香,这和我刚才在短暂地拥着叶子时,在她头发上闻到的气息相似。
这天晚上和叶子在一起的情景让我心潮起伏。我在床上像煎鱼一样翻来覆去,希望快点睡着后,让那些情景在我后半夜的梦中继续下去。然而,事与愿违,就在我快要入梦的时候,外面的院门响了,接着响起哑巴“呀呀呀”的叫声,其间还夹杂着冯诗人的呻吟声。
出什么事了?我翻身下床跑下楼去,看见冯诗人已坐在堂屋里,他的鼻孔下有已经凝固的血迹,哑巴正蹲在他旁边,不停地给他揉着腰和腿。叶子和周妈也来了,冯诗人望着大家说,我差点被他们打死了。
原来,半个小时之前,正在巡夜的冯诗人突然看见有很多手电光从侧面的山脚下爬上坟山来了。是盗墓贼吗?不会,盗墓贼不敢这样大胆。正当冯诗人站在那里满腹狐疑的时候,那伙人已经走近他了,冯诗人看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便本能地往后退,而聪明的哑巴已经连跑带跳地隐没到坟丛中去了。这伙人一边叫道别让他跑了,一边就一拥而上。冯诗人被他们按倒在地,饱受了一顿拳打脚踢。冯诗人在挣扎中大声叫道,你们敢在坟山上乱来,你们每个人都会大祸临头的。没想到,这声喊叫起了作用,有声音说,我们走吧。于是,那伙人立即向山下退去。临走时,有人指着冯诗人说,姓许的,这次饶了你,以后还敢捣蛋,就要了你的命。
这件事已非常明了,一定是罗二哥罗厂长派了他厂里的人来报复我。因为第一,我披着茅草在坟山上吓着了他;第二,他纠缠叶子时我为叶子挡了驾,并牵着叶子的手从他面前走开。冯诗人为我吃了苦,我感到十分歉疚。
第二天早上,我对叶子说,不行,我得找村长去。他的儿子这样蛮横无理,这坟山都快被搅翻了。叶子想了想说,也只好这样了,不然一切搞得乱糟糟的,杨胡子回来咱无法对他交代。
我立即给村长家里打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那声音细若游丝,我的眼前闪过那个十八岁女孩送我到院门时的样子。她说村长已出去办事了要晚上才回家。
这天晚上,天刚黑,我便往村长家去了。走了约半个时辰,便看见村长家的围墙和红漆大门。不过此时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前围着不少人,好像是看热闹的样子。我走近去,从人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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