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味吧,它猛然间改变方向,一下子蹿出露台门出去了。我跟了出去,它已盘在露台的晾衣绳下。我看准它的头,一锄头下去,它立即身首分离。只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锄头,将空中的晾衣绳也同时打断了,叶子晾晒的衣物散落一地。
小弟在我身后看得目瞪口呆。我心想,你不怕鬼不信邪,总还有让你害怕的东西吧。而这东西我不怕,在山里当特种兵时,各种各样的蛇见得多了。我用手抓起这条无头的蛇,它的身子还在不停地蜷曲。我对小弟说,把它拿下楼去,今晚炖来吃吃,改善一下伙食。
小弟便往后退。我不敢拿,也不敢吃。他说,你要小心,这蛇有毒的。
我笑了。小弟,我教你点知识吧,这是一条又长又肥的菜花蛇,你看那地上它的头,圆形的,是不是?而毒蛇的头是三角形的,身上一般有红或紫的花纹。
小弟一脸敬畏地看着我说,没有毒,我也不敢拿,你看它还在动呢。
于是,我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说,那你总得做点事吧,把这些弄脏的衣物拿下去洗了。
小弟像得救似的赶紧收拾起地上的衣物下楼去了。我正要拿蛇下楼,突然想到何不趁叶子在坟山上,看看她屋里的东西。我随手把蛇挂在脖子上,首先引起注意的还是床上的那件猩红色睡衣。我拎起它,手上便感到丝质的滑润。这是我第一次用手接触到这件睡衣,它的真实性不容置疑,包括它醉人的猩红色,冯诗人说它在另一个空间会变成黑色是没有道理的。我把睡衣轻轻放回床上后,转身想翻看她的抽屉。可是,条桌和床头柜的抽屉都上了锁,这让我失望。于是,我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这使我有了意外的收获。在一本书中,夹着一页只写了个开头的信,我如获至宝地读了起来——
爸爸妈妈,我很想念你们。我一切都好,住的地方也很安全,请放心。我盼望着见到你们的那一天。这些日子,我已经长大了,我能够对付任何艰难……
读着这些文字,我的心跳得很快。遗憾的是这信刚开了个头,我一时还无法捕捉其中的信息。如果按叶子自己的讲述,她这样给家里写信好像也属正常。
正想再翻翻另外的书,小弟却上楼来了,他进门就惊叫一声,我知道是我挂在脖子上的蛇吓着了他。我说,叫什么叫,胆小鬼,你又来干什么?他说找点洗衣粉,我说别在这房里乱翻,洗衣粉,周妈的厨房里就有。
为了避嫌,我和小弟一起出门,关上叶子的房门后,又和他一起下楼。我想叶子以后如对我有什么怀疑的话,小弟便是我没待在她房里的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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