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道理呢?大许你评评这理,我们全家商量后,只要他退三万元算了,可他还是不答应。
这事挺复杂的,我听了好一阵之后才弄清楚。原来,水艳家以前在后山上,后来坟山扩展,她家便被迁到山下来了。在搬迁补偿中,曾对被搬迁者在山上按人头留有坟地。当时水艳还没嫁过来,水艳的丈夫和婆婆两人取得了两块坟地。当时,墓陵公司、村委会和被搬迁者签下协议,这坟地只能自用,不能私自专卖。如确需转让,只能转让给墓园,价格按签约当年的坟地价格计算,每座坟地五千元。
现在,水艳的孩子动手术需巨额花费,她在外打工的丈夫带信回来说,婆婆的坟不能动,就把他那座坟地卖了算了,今后自己死了,把骨灰撒到河里去就行。无论如何,这孩子先天心脏病不治会死人的。想到墓园现在正将这些坟地卖到五万至八万元,水艳一家想让墓园退上三万元不过分吧。没想到,杨胡子说协议上签的五千元就是五千元,一分也不能多。这才让水艳急得想和杨胡子拼命。
这理我还真无法评。一方面,水艳一家值得同情,并且这协议当初就签得不合理;另一方面,钱是公司管着的,杨胡子作为坟地管理人没权利修改协议。
于是我对杨胡子说,这样吧,你替水艳向公司反映反映,多少年过去了,五千元一座的坟可能是说不过去的。
我这话本是合理建议,不料杨胡子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怎么替她说话,吃里爬外的家伙,你给我滚走。
我的头脑里“嗡”了一声,杨胡子终于借故赶我走了。这事比我预想的来得快一点,不过我早已设计了对付这个危机的办法,所以听见他这样吼叫时并不真正慌张。
这时,水艳已再次哭叫着抓住了杨胡子,并大叫着说,听见了吗,人人都会说五千元不合理的。你们和村上当初一起骗我们,我们的宅基地,我们的玉米地,你们拿去卖了多少钱呀。那山丘上的阴宅你们就卖了一百多万,那就是我婆婆的宅基地呀,你们没良心,要遭雷打的。
杨胡子节节败退,在水艳的抓扯中已被逼到了院里的墙边。突然,他伸手猛推水艳一把,水艳倒在了地上。这一下,水艳不哭叫了,她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双眼发愣地对杨胡子说,好,你敢动手,明天我和婆婆一起来这里,你要不给钱,我们就死在这里给你看。
杨胡子全身抖了一下。
水艳走到院门时,又回过头来说,你不得好死,今天晚上,那坟里的小鬼就会来抓你走。
杨胡子全身又抖了一下,并且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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