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声线在一众大妈们的叫骂声中窜出:“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袁震的。”
大妈们立即停下来,急问道:“真的?”
菜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字一句地道:“但如果三十秒内你们还没离开我病房,我便会改变主意,立即报警。”
话音刚落,一屋子人立即走得精光。
与大妈对战还能死里逃生,我算是古今第一人,当即拿起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个底朝天。喝完后,我觑菜菜一眼:“真不打算告了?”
“不告了,反正以后都是陌路人,他再也伤害不了我。”菜菜闭上眼,脸上浮出的全是疲倦。
我知道菜菜的心思:一来毕竟有过感情,把一深爱过的男人送入监狱确实是糟心事。二来,如果真将袁震送入监狱,指不定将来出狱后还会来缠着她。
有舍必有得,要想得到新生活,受些痛苦委屈也值得。
既然亲戚都来了,当事人很快也出现。在我离开云南的头一天,袁震出现在了菜菜的病房。
袁震其实长得很端正清秀,就算是再给我一只眼睛也看不出他会是喜欢家暴的男人。
我怒向胆边生,直接将他推出病房外,然而菜菜却叫住了我:“宁真,我想和他谈谈。”
我妥协了,毕竟这是属于菜菜和袁震之间的事,也必须由他们自己做个了结。
我站在病房门口,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只看见袁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不断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他的模样,能令铁石心肠融化。
然而菜菜却冷漠地望着他,眼里再没有任何情感波澜。
最终,袁震垂头丧气地步出了病房,他似乎想要对我说什么,但我转过头去,视而不见。
他终于还是离开了,离开了病房,离开了医院,离开了菜菜的生命。
我走进病房,踱到菜菜面前,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在这一刻,似乎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菜菜却提出了个要求:“宁真,你转过头去。”
我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依言照做。
身后很快传来哭嚎,放肆而彻底,那样庞大的哀痛,就如同她被生生割去内脏。
不同的是,身体上的伤痛很快便会愈合,而情感上的伤痛却是旷日持久的。
如我所料,菜菜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不是相信菜菜,而是相信人性——人都是自私的,做出的所有行为都是对自己有利的。
不用再苦苦询问一个女人为何离不开让自己痛苦的男人,不过是因为他给予她的欢愉大过痛苦。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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