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列队站满了岸边的木桥,其他闲杂人等早被赶出了码头不得进入。原本停靠在埠边的渔船货船也被勒令驶开,腾出位置好让知县大人乘座的官船停靠。
站在队前的两个人,一名身材高大,短袍束带,腰悬佩刀,足蹬牛皮大靴,武官装束的中年汉子,是本地的官军的把总徐炳,另一人的年纪更大一些,胡须斑白,穿一袭轻绸长袍,做儒士的打扮,却是县衙门里的八品主簿刘知微。
“刘师爷,那位钱大人从京城吏部接了委任书南下,怎的会从海上坐船过来,走陆路不是快得多么,也省得咱们在这码头上干等!”徐炳官阶七品,只差新来的徐知县一级,又是掌握兵权的武官,在这码头枯等许久,难免有些不耐烦。
刘主簿却一幅慢条斯理的模样,一手捋着山羊胡须,缓缓道:“徐将军难道都没有打听过这新来知县大人的底细么?”
徐炳闻言一愕,道:“他有甚么底细徐某确是不知,刘师爷说来听听!”
刘主簿道:“据在下所知,这位钱知县根基可是不浅,他的远房堂舅乃是浙江巡抚闵心镜闵大人,此番虽是从京城过来,自当要先去杭州府拜望舅公,再改由水路乘船而来。”
徐炳“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有三品巡抚这么硬的后台,难怪他没有考取功名,也能当得上知县。”
正闲聊间,但见三艘官船从海面上驶来。这三船皆是不小,尤其居中的一艘三桅大船,三层的木舱,船舷出水足有丈许,看旗号正是新到任知县的座船。
三艘船缓缓停靠在码头上,徐炳,刘知微率一干人等连忙迎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