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明白他是说她被萧煌拿线香烫到那次。
她拉过他的手,带他在自己脖子侧边摸了许久,才找到一块极小的微微凸起,“看不出来的,再过些日子,就该全长平了。”
他却还是很难过的样子,拿指尖摸了又摸,想把它直接抹平一般。
她笑笑,“去给我重新拿条裤子吧。”
裴逸脸一红,默默起身下床去了,给她送了条干净裤子来之后,又一个人去净室洗漱了很久才回来。
两人再度并肩躺着,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谁也没有说话。
纪南星微微侧头,将脸埋在他颈窝中。
就当外头的一切都不存在,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人,便很好。
他身上温暖,呼吸平稳,令她无比安心。
两人都期盼时间过得慢些,硬撑着不想睡,但无奈这一日都疲乏过度,没躺多久便双双进入梦乡。
裴逸已不记得自己上一次不靠安神药就安眠整晚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因为睡前释放了欲望,这一夜他睡得极沉,连梦都没做一个。
早晨醒来时门外的鸟叫蝉鸣吵做一团,而纪南星早已离去。
裴逸失神片刻,在床上细细摸索许久,才找到昨夜那根木簪。
他打开床头一处暗格,摸出那只刻着南星草的药匣,将木簪放了进去,又仔细摸了一遍药匣里的其他东西。
纪南星的白玉药杵,已经快要散开的白色绒花,一方绣着南星叶的绢帕,还有她写在小小花笺上的退婚书。
退婚书的墨迹上有几处圆圆的湿点子,浅浅晕开了几个秀丽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