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没有跟上去。
步西岸出去后反手关上了门,他快速冲干净地上的血迹,然后顺着血迹,走到旁边一个垃圾堆后面。
周围安静无声,没有任何活物的迹象。
步西岸上前一步,目光垂落,看到角落里一只兔子。
本该是雪白的兔子现在浑身是血,血洞遍布其中一只前腿,仿佛被放干了血。
它就躺在那,像睡着一样。
步西岸盯着看了很久,才伸手拿起来,放在了水桶里,然后转身往垃圾点走。
走路时,他沾了兔子血的手垂在一侧,颤得很明显。
再回来,郁温已经不在了。
兰兰看着步西岸洗手,小声说:“郁温姐姐走了。”
步西岸“嗯”一声,他低着头,视线始终盯着水池,原本清澈的水流过他的手,从指缝染成红色。
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洗,洗了很久,洗得双手冰凉。
直到兰兰轻轻靠过来,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摆,“哥哥,干净了。”
步西岸停下动作,扭头看兰兰。
她眼睛漆黑,深处还留有惊恐的痕迹,和小心翼翼的不安。
长那么大,她大概从来都没有过安全感。
步西岸抬手关了水龙头,随便拿毛巾擦两下,蹲下身,冰凉的手覆到她眼下,她眼睛还是肿的。
比暑假那次肿得还厉害。
“又吓到你了,”他看着兰兰,声音很低,“对不起。”
兰兰想哭,但拼命地忍,她摇头,嘴巴都瘪成委屈的弧度,好一会儿才扑进步西岸怀里。
她很懂事,她说:“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
不仅和他有关系,还只和他一个人有关系。
这是他做出的选择。
即便他知道这种选择会给兰兰和爷爷未来的生活造成无数麻烦,他还是坚持做了这个选择。
他只有这个选择。
步西岸狠狠闭上了眼睛,他一手搂住兰兰的后背,一手摁在她后脑勺,他喉咙滚了又滚,最终也只是在心里重复一句:真的对不起。
纵使步西岸很高,蹲在那儿也似乎只有小小的一团。
院子敞亮干净,天高万尺,他们在地上一隅,互相取暖。
良久,还是兰兰先主动开口说:“郁温姐姐没有出去。”
步西岸“嗯”一声。
兰兰继续说:“我没有让她出去。”
步西岸“嗯”一声。
兰兰:“哥哥,我很喜欢郁温姐姐。”
“嗯。”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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