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的飞机, 周芊想去以前的家看看,言宥旻送他们回去,晚上天凉,再加上情绪不好, 一来一回, 郁温昏昏沉沉, 回到家, 已经开始发烧。
她发起烧来就爱抱着人不撒手,她像回到了襁褓处, 时不时用脸蹭一下周芊,小声地唤一声:“妈妈。”
她每喊一声,周芊的眼睛就红一圈。
回到家,把郁温放到床上以后,周芊对言宥旻说:“真的很麻烦你了。”
言宥旻摇摇头, 说:“很抱歉,我没有帮上忙。”
周芊笑了笑,纵使经历了那么多,她仍然没有狼狈不堪, 仍然保持原有的淡然, 她说:“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走之前,言宥旻抱了抱周芊。
周芊面朝外, 言宥旻面朝里, 他看着床上的郁温, 镜片底下,眼神不明。
而周芊望着外面的浓浓夜色, 也同样映了一眼黑。
等言宥旻返回到车里的时候, 他疲累地脖子后仰, 眼镜也拿了下来。
司机问:“言总,机票已经订好了。”
言宥旻仍然仰着,声音有些沉地说:“把我的退了。”
司机有疑虑,但没过问,只说好。
“回去吧。”言宥旻说。
司机:“好的。”
车子缓缓驶离,言宥旻缓缓直起身,他扭头看向窗外,但是夜色浓浓,车窗也黑,他只能看到车窗上映出的自己。
“二十八,年少有为。”
“三十而立呢,我还要等两年。”
“那看来是有目标咯?”
“实不相瞒,真的有一个。”
“那就祝你早日实现?”
“借您吉言。”
真是,借您吉言了。
言宥旻淡淡收回目光,重新戴上了眼镜。
-
周芊照顾郁温到大半夜,确认郁温开始退烧才睡下。
郁温睡得并不安稳,她梦到很多人,向芹,周武鸣,叶全,杨姜,杨奇,还有步西岸,兰兰。
她在梦里一直跟在步西岸身边,步西岸看不见她,但是偶尔会看向她的方向。
他又好像能看见她。
她轻声唤他:“步西岸。”
步西岸没有回头,一直往前走。
他脚步愈发得快,郁温险些跟不上。
她疑惑抬头,看到远处前方驻立着一所医院。
医院上明明有一个十字架,可那十字架却流着血,血液一直往下,顺着地面,一直流到了步西岸手上。
郁温这才发现,不是十字架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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