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步西岸伸手要接,郁温攥了攥,说:“我带着吧,你回去拿着不方便。”
步西岸想了想,“嗯”一声。
他看她,“要进学校吗?”
郁温笑了笑,抬手拂起碎发挂到耳边,笑了笑:“是啊。”
她也撒谎了。
他们都在撒谎。
因为错过了好好告别。
没能认认真真道出彼此心中爱意,也无法真真切切说声再见。
只有学校门口的店铺放着cd,声音唱着:
我突然释怀的笑,笑声盘旋半山腰,
随风在飘摇啊摇,来到你的面前绕,
你泪水往下的掉,说会记住我的好,
我也弯起了嘴角,笑
只能释怀了。
今天并非吉日,宜白事,旁边有人穿着白色孝服,抬棺而过。
他们手里拿着雏菊花。
郁温这才恍惚意识到,是了,雏菊,也意味着离别。
从十六岁的一开始,他们就注定要离别。
郁温湿了眼,她朝步西岸一笑,“你回去吧。”
“嗯,走了。”
“好,再见。”
少年掉头,车子飞驰远去,渐渐消失在还未亮起的晨昏交界处。
天会亮的。
早晚都会的。
郁温盯着那处,直至再也看不到什么,才拦了一辆出租车。
她坐上车,车门关上,城市倒退,她越过一切走过的痕迹,往城市边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