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霄小声叹道,却不闻哥哥回应,她侧过脸来看向容霄,却见他仍望着楼下,方才的笑意像是黏在了脸上一样不见消散。
容霓循着容霄的目光又看向那位女子,见她微提了裙摆、俯身拾起了那枚荷包,又将荷包交予酒肆门口的伙计并叮嘱了两句,便携着身后的两名侍女离开了。市肆中焚着的兰麝香气携在风中吹过,将女子臂间的白纱披帛拂起,月白裙摆也随风微飘,竟有遗世独立、羽化登仙之感。
望着那女子走远了,容霓拍了拍容霄的肩,“哥你能收收你的笑吗?你这样子好像阿黄啊。”阿黄是容霄叁年前捡回府里的狗,从小黄狗养到大黄狗样子变了不少,唯有那见了人就绕着摇尾巴讨巧儿的毛病没变。
“嗯?你才像阿黄呢。”容霄这才收了唇边笑意,回过神来。
“分明一模一样,”容霓撇了撇嘴,又不解道,“哥,你到底怎么了呀?”
“自然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直未出声的陆其思回答了容霓的问题,他看着容霄,一向面色平淡的脸上带了些微笑意。
这时,酒肆中的伙计走了过来,托着荷包还给容霄,并回话道,“客官,有位小姐让我将这荷包归还于您。”
“多谢。”容霄接过荷包愣怔了片刻,又看向外边儿的街巷,大延的西市向来繁华绮丽,时逢元夕,更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容霄手指抚过荷包上的云纹绣样,又向着容霓与陆其思笑道,“出去逛会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