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回身去找容霓。四人又挑选笑谈了一阵儿,金戈便上来禀话,说已看见那蒋培带着小妾进了延寿坊。
这珠玑阁的二楼因所售之物甚是昂贵,是而一向人少安静,且四人所在的侧楼颇为隐蔽,方才他们在珠玑阁停留也是为此原由。四人听了金戈的禀报便向窗外街巷望去,只见那蒋培搂着一娇滴滴的女子缓缓而行,那女子满面妩媚巧笑,行动间十分妖娆,只如弱柳一般靠在蒋培怀中,两人身后跟着一群捧着盒子的仆从,可见是一路买了过来。
“咦……这蒋培一大把年纪怎么好意思,也够荒唐的。”容霓见状不禁撇嘴道。
“虽是已近黄昏,也是夕阳无限好呗。”容霄戏谑回道。
“看他那堆花白胡子那把佝偻老腰,还要霸占人家二八年华的姑娘,真跟他那个儿子一副德行。”容霓不屑道。
林时清被这兄妹俩一唱一和不禁逗笑,却见容霄眼含关切看向她又握住了她的手,才明白过来他是担心容霓提到蒋贤会让自己想起当日集悦园被逼迫之事,林时清抚了抚容霄的手背,朝他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这老头子怎得如此小气,也不带着那姑娘去家大点儿的店铺,这般抠抠搜搜便更膈应人!”容霓看着楼外愈发忿忿不平。
叁人顺着容霓目光看去,只见蒋培搂着小妾带了仆从进了一门脸儿十分不起眼的小店,店门前的匾上提着珍玉铺叁字。过了一刻多钟他们便从那店中出了来,仍是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样。
林时清看着蒋培继续带着小妾向前逛去,轻声向容霄问道,“侯爷看见了吗?“
“那仆从中少了一人。”容霄颔首道,“这老头子倒聪明,成日带了乌泱泱一群人声势浩大过来,倒好掩人耳目。”
“灯下避光、弩下逃箭,他也是胆大。”陆其思亦幽幽道。
“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懂。”容霓扯了扯陆其思的袖子,疑惑道,“其思哥哥快给我讲讲。”
“回去哥哥给你讲!”容霄暼了一眼她拉着陆其思袖子的手,又看向林时清,轻摸了摸她的脸道,“咱们先回府,我让金戈在这儿先盯着,晚上我和其思过来看看。”
“好。”林时清握紧了容霄的手点头道。苟且之事多兴于黑夜,然蛛丝马迹虽不可一望而知,却也不能被这月黑风高隐藏。既行奸恶之事,必会露了马脚,泄了头绪,只需顺藤摸瓜、按迹循踪,便终有真相大白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