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瞧着面前的木芙蓉,面上不见半丝异色。
赵溯却是有点耐不住了,张了张嘴似要解释,只是待顾相檀看过来他一时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顾相檀弯起眼:“若是真的,那便要恭喜了。”
赵溯皱起眉:“皇后娘娘寻了我去问话……”
顾相檀心想,你要真不愿,皇后还能勉强么,太子死后,皇后思虑过度,也病得差不多了,几乎不问世事,不过顾相檀明白她心里到底是憋着气,就拿这事儿来说,虽不过蚍蜉撼树,但也愿试上一试。
而赵溯和梅渐幽的心思都很好猜。
赵溯此人,百忍成金,能屈能伸,却又不放过一丝一毫可达目的的机会,宗政帝和三王都靠不住了,赵鸢也不像会重用他的意思,而自己……赵溯其实都明白的,所以他总要想法子为自己谋出路,虽说关永侯什么都不算了,但是在之前仲戌良、瞿光等人所牵扯的大案中,倒不见梅四胜的干系,可谓指摘的万分干净,在宗政帝一派中,难得还算是颤巍巍的没有彻底垮下,怎么说也比一无所有的赵溯要好得多。
而梅渐幽也是这般作想的,二人不过是可取所需罢了。
想到此顾相檀心里难免唏嘘,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其实许多缘仍是切不断,许多事也还是改不了。
☆、内奸
赵溯瞧着顾相檀淡然平和的面容,心内只觉像吃了黄连一般的滋味,若是这个人能有半丝不快,哪怕是皱个眉,冷个脸,赵溯都会觉着此生无憾了,可顾相檀毫无反应,连望着自己的目光都没有起任何波澜,哪怕是朝中共事的那些人听到此都比他更来得热闹,当然,那种流于表面的情绪更不是赵溯想要的。
顾相檀见他低着头不言语,看看天色,也不打算久留了,告辞前,他难得多嘴问了句:“什么时候成亲?”
赵溯一怔,呐呐道:“冬月十七。”
“是个好日子,不过不巧正是阿弥陀佛的圣诞日,宫中许是会有法会。”这意思就是自己来不来还说不好。
赵溯忙道:“那便摆到十六?”
顾相檀摇摇头:“这是皇后定的吧?大喜之日可不能随便更改,还有两个月,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是。”
赵溯看着那人转身,缓缓向着来路而去,月白的素袍衬得他治气雅然,身姿若柳,秋风带起袍角都好像踩在云间一般,飘然欲仙,慢慢地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空茫的远处……
赵溯双拳紧握,心内最后的一点微光希冀也随着顾相檀渐去的身影全数熄灭了……
……
顾相檀所乘的舆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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